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梁林之好 > 分卷阅读34
    哥哥妹妹,心知肚明未曾戳穿。尤其梁老爷子,背着众人算了八字,天作之合,实乃良缘。

    他笑眯眯,一个字儿没往外说。

    如今林母也不禁想,挺好的。

    踩离合挂档,打着方向盘出了巷子。她越想,脸上不禁带上笑意,还有谁能比耳耳更适合林渡?

    没有的。

    再没有谁,比他们更般配。

    -

    “林渡,我去你房间啦。”

    隔着门喊一声,进自己房间似的进了去。他房间很整洁,甚至有种方雅君常说的性冷淡风。

    梁语熟门熟路摸去书桌,抱着“叫我看看你作业写多少”的打探心情,随手翻开他的题册。

    翻开了,空白的,却夹了张相片。

    是梁语。

    十三岁那年,儿童节,他们第一次去老相馆拍照,本是合照,却单独截了一张她的。最下面,是笔锋凌厉的字迹——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心爱的意义。】

    她想,真是熟悉。

    “在看什么?”

    他站在门口,浸过水汽的眉眼,温润清隽。走过来,脚步陡然一顿。

    “林渡。”

    她扬起照片:“什么意思啊?”

    隔着两步距离,依旧是黄昏,窗扇透进来的冬日残阳,越过书架和桌椅,落在她脚下。

    一步,两步。

    另一双脚,也进到了这橘红霞光里。

    指尖拿着相片,下意识用了力气。而脚尖抵着脚尖,气息扑面而来,丝毫无法动弹。

    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几秒。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心爱的意义。”他低头,终是缓缓启唇:“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呆滞的姑娘看着面前的少年郎抽走照片,摩挲着,垂眸轻声一笑:“泰戈尔的《吉檀迦利》,笨蛋,读过没有?”

    梁语惊呼一声,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怪不得觉得熟悉,原是这样。她笑起来,又问:“干嘛写在这下面啊?”

    林渡越过她重新将照片放好,他合上那本题册,举起写着语文这两个大字的封面朝向她,漫不经心道:“刚好看到了。”

    林渡虽说是理科,也爱好读文学诗集。若是古时,该是着长衫的翩翩佳公子,手腕翻转书卷,眼底便要流转过浩瀚山河与月光。

    她不疑,目光扫过头发,兴致来了,说:“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幼时常这样。男生头发短又刺,林渡稍不同,软一些。梁语最喜欢他刚洗了,嘻嘻笑着去摸,湿嗒嗒的,给他吹各种狂拽酷炫又沙雕的造型。

    有时是哪吒,有时是三毛。

    总之从未正常。

    林渡瞥她一眼,还是去床边坐好。梁语拿了吹风机,插头一插,摁了开关就站他身前。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她边吹边玩,嘴里还念叨:“头发要不要剪一点,好像长了。”

    林渡嗯一声,任由她动作。

    开的风暖暖,纤细手指穿梭在发间,她弯着眉眼。像海棠花遇见白云和小鸟,框在画面里,连枝叶和羽毛,还有看不见的风都在说这是春天。

    天也越来越暗了,霞光消失,暗青色之后是黛蓝,再往后,就成了黑。

    林渡伸手,在床头摸了开关。

    “啪嗒。”

    全亮了。

    她问:“林渡,要不我给你剪?”

    关了吹风机,跃跃欲试。

    林渡在细碎额发里抬眼看人,她是比他高的姿态,一时激动,手还在他头上,盛满笑意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没听见他应,迫不及待另一只手也放上去,触及到林渡的耳朵,烫得惊人。复又问:“好不好啊?”

    像是捧他的脸。

    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不受控制。

    林渡按着床边,声音沙哑下去。

    “好。”

    -

    林母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狗刨式头发的林渡。她愣住,以为怎么了,去问,才知道是梁大王的“杰作”。

    梁语万没想到是这般结局,实在口出狂言。于是自认为手艺不佳不好见人,撒丫子就跑回家。

    “耳耳剪得……也不错。”

    林母昧着良心夸。

    林渡唇角若有似无带笑:“是不错。”

    起了心思就再也收不住,林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学还跟耳耳一起?”

    幼儿园时就念到一起,两个小萝卜头每天带着小红花回来。一转眼,已是高中,没了小红花,还是一起回来。

    来来往往的,巷子青石板上,脚印踩过一轮又一轮,风景几度变换,唯有人依旧。

    林母看自己这个儿子,已比自己高出许多,但似乎不管何时回头看,他的身边总有一个身影。

    她想,这老城里,岁月虽把青涩稚嫩带走,但送给他们最美的年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