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在她面前爆炸。当时何楷曼和封绍在一起,何楷曼自己说是封绍用身体护住了她。也是在那一场爆炸中,靳晚清丧失掉右耳的听力。
她尚且好不到哪去,何楷曼只会比她更糟糕,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见不得爆炸火光。
两人退伍后,何楷曼想办法搞到了封绍的家庭住址,迅速和他家里人打成一片,现在都成了他爸妈的半个干女儿。靳晚清是没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的,只有每年在他忌日时给他烧些纸钱,以此缅怀。
“小A啊,”何楷曼垂头开口,拼命眨眼,“不是我说你,他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不嫁人吧。”
靳晚清右手掌心扣住了手表,语气淡淡,“那你呢?”
她们都喜欢封绍,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什么我?你不要反问我。”何楷曼吃进去一大口面,在兜里疯狂找纸时,一只素白的手及时伸到她面前。何楷曼胡乱抓过来,往眼睛下面沾了沾,倔强地不肯弄花眼妆。
“你应该感到幸运。”何楷曼好歹绷住了,板起脸,严肃得好像在说什么大事,“他用命救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的,可是你不一样——”
她苦笑,“有件事情瞒你好久了,其实那天,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靳晚清坐姿端正,一眨不眨看着她,静待下文。
封绍当时……居然是有遗言的吗?
何楷曼嘟起嘴,“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哦,你要答应我,你听了之后,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吗?”
靳晚清敷衍点头。
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收紧。
何楷曼放下筷子,随意望着靳晚清头顶的灯,靠在椅背上叹气,“他说——”
她停顿片刻,也许是真说不下去,最后和靳晚清四目相对,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他说,告诉A,让她忘了我。”
29:忌日
男寝今晚有一场灾难。
三个室友包括宋扬在内噤若寒蝉,看书的看书,打游戏的打游戏,鹌鹑一样窝起。
只有于洲握着手机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急躁且暴躁,脏话飚出好几句。
“我他妈遇见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对!我后悔死了!后悔为什么遇见你!就没见过你这种奇葩的女生!”
“我看你纯是脑子有病,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滚!”
最后一声吼落下,他挂断电话,可怜的手机被他不小心甩出去了,直接打上对面的墙。
他在气头上,拉不下身去捡,一屁股坐下来,气得脸和脖子一起红,像喝了三大杯白酒。
宋扬慢吞吞探出头,斟酌着说:“靳晚清不是没给你判死刑吗?你别先给自己判了啊。”
瞬间迎来刀子般的眼神。
宋扬嗖一下缩回去,撇嘴。
于洲没好气地掀开他床帘,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哪有脸去见她?我躲着她都来不及,我觉得我们就是无缘了,就这样吧。”
宋扬才不信他的鬼话,这样的话于洲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他翻个白眼,“你可要记住了,别过几天又舔着脸上去了。”
“我倒是想。”
于洲瘫回椅子上,大长腿伸得直直,他原本左手搁在腿上,冷不丁想到靳晚清问他左大腿上是不是有痣,悻悻收回手。
手背捂住眼睛,遮住直射下来的灯光,他眼前剩下黑暗,这一刻也只想沉浸在黑暗中。
他用他觉得最伤害女生的话去骂张天妮,却一点不解气,沉默到最后,他轻笑出声。
忍不住的笑,宋扬都以为他疯了。
他就是最大的那个傻逼,当初如果忍住没和张天妮发生关系,屁事没有。
他两只手都压住眼睛,被遮住的眼眶微微泛红。
……
“他说,告诉A,让她忘了我。”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新鲜,也不是玩玩。”
几个人的脸在交织,光影迅速变幻,切割黑暗撕开口子,涌现出的火光点燃整个梦境,撕扯掉他仅剩的残影……
“啊!”
靳晚清惊醒。
“……晚清?”点灯熬夜的夏芝轻声叫她,“做噩梦了吗?”
靳晚清头发里、后背上布满汗水,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汗水流下的轨迹,伸手抹了抹,她缓着气,小声答:“算是。”
其实她没有看清封绍的样子。
何楷曼把封绍的遗言告诉她,不知是让她彻底放下,还是添一层更深的枷锁。
他也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现在的他们是什么样子?
执念好像更深了。
狭小的床帘里有钟表走过的声,两只手表并排放在枕边。比起封绍的那个,于洲送的更适合女生。
明天要戴哪个呢?
靳晚清支腿坐着,托腮发呆,像失去生命力的娃娃,不眨一下眼睛。
比起何楷曼,她真的幸运吗?
……
一月二号晚十点,靳晚清翻墙出去。
如何楷曼所说,学校里的监控摄像头多到发指,她特地找了没监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