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床铺的啊?”
周雪瑶心跳如鼓,声音也紧了几分,“去看看李妈妈做好饭了没有,我有点饿了,这儿我收拾就行了……”
绿茗饶是疑惑,也依言退下,去了小厨房。
周雪瑶见绿茗出了门,快步进了里间,撩开帐子,一把翻起被褥,却怎么也找不见那一方元帕。侯爷昨晚病倒,歇在清源堂,自己却和傅君亭有了夫妻之实,这元帕是万万不能教人看见的。里里外外翻了三遍,连个影儿都没有,周雪瑶无力地靠在床栏上,转念一想,老侯爷病重,昨晚自然是不能成事的,如此一来,老夫人也不会派人来验这元帕了,她吊着的心缓缓落了地。又想起自己睡着时,傅君亭起身从身下撤了什么出来,怕是元帕早教他收了起来,周雪瑶想到此处,又羞又恼,心里又将傅君亭骂了个半死。
听见外边的说话声,周雪瑶约摸着是李妈妈和绿茗端着朝食来了,于是赶快起来叠好被褥,挂好床帐,快步出了内室。
李妈妈提着食盒进了屋,行了礼后有些内疚道:“让夫人等得急了……”刚才绿茗已经知会李妈妈改口了,这在侯府要事事小心,不比在周府。
周雪瑶也内疚,自己一时疏忽,倒让李妈妈和自己生分起来。“无事,一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我只怕耽误了时辰。”说着浅浅一笑,抬手接过食盒放在桌上。
用过早饭,喝了绿萝泡的降火茶,周雪瑶直觉通体舒畅,嗓子也好受了不少。毕竟是刚过门,周雪瑶并不知老夫人住的扶云堂怎么走,只好喊了大丫鬟玉玲带路,二人一前一后往侯府的西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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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的傅君亭,自回来就打了不下五六个喷嚏。大丫鬟冬月和秋水从小角门进了院子的时候,正见傅君亭在院里收了剑鞘,虽是四月天,男人却满头热汗,衣襟微敞,露出蜜色的胸膛。冬月红了脸,赶上前行了礼道:“世子今个怎起得这般早?奴婢这就去烧水,还请世子等会儿洗漱……”
傅君亭看了二人一眼,提着剑回了屋,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不用麻烦,去传膳来。”
冬月有些不甘地看着前面的人影,咬了咬牙,扭头一瞥还在原地发呆的秋水,小声地愤恨道:“还愣在这儿干嘛?!充什么木头桩子!”说完一甩袖子去了后厨。
秋水歪着头纳闷,又看向主屋,不知又怎的惹了她,只好木讷不言的跟着去了。
傅君亭进了屋,把剑放在案上,绞了帕子仔细地擦过脸和手,又进了里间打开衣柜,找出件月白色暗绣花纹的衣裳换上。正要关上柜门,眼睛瞄见一抹白色,傅君亭皱着眉伸手拣起,正是周雪瑶的白色绣花肚兜。早上离开时鬼使神差地将它揣了进怀,回来后就把它叠好放在了柜里,自己的柜子里少有白色的衣裳,更别说女人的贴身衣物,刚才竟是忘了这么一出。肚兜上还若有若无的带着桂花香,伸手一扯,蓦地柜子里又有一方帕子跟着掉了出来,男人定睛一看,眸子随即一深,呼吸也燥热起来。帕子上点点红梅,还印着几圈淡淡的痕迹,却是今早周雪瑶翻了几遍都不曾找到的元帕。
傅君亭站着调整内息,直到全身的血液不再一个劲儿地往下身汇聚,才做贼心虚似的将那元帕叠了放进怀里,把肚兜塞进几件衣裳中间,锁了柜子。
用过早饭,傅君亭念着时辰不早,就去扶云堂给祖母请安了,明日就离府回军营去了,这得知会一声。毕竟是习武之人,他脚程颇快,到了扶云堂,老夫人陈氏刚刚用过早膳,丫鬟婆子正忙着撤桌子。
老夫人净完手,吩咐丫鬟取了新得的毛尖茶泡了,祖孙二人坐在厅中叙话。傅君亭提及明日离府,老夫人开口挽留,想他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傅君亭敛下眼睫,喝了口茶道:“军中事务繁多,这次父亲娶妻也是调休回家,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
“也好,”老夫人点点头,话锋一转笑着说:“不知你可有心仪的女子了?尽管告诉祖母,我派人去说和……”
傅君亭心里苦笑,摇摇头道:“并未。”
老夫人的笑凝在脸上,末了叹了口气看向厅中自己相貌堂堂的宝贝孙儿。
不知怎的,她想起傅君亭六岁那年,他娘亲早逝,出殡那日天气极冷,刮着大风,他的小脸冻得通红,眼里含着泪儿就是倔强得不肯往下掉。陈氏甚是心疼她这孙儿,娘亲是西疆进贡的美人儿,一开始嫁给炎武侯时,就看不惯他的???纨绔作风,夫妻二人早就离了心。如今,他娘亲撒手人寰,自己的儿子只问了几句,就从她这儿扣了点银子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她不忍心孙儿受苦,于是抱了傅君亭养在膝下,还让他拜在景阳先生门下,读书明理。如此到了十二岁,西疆那边来了信儿,说想见见外孙。陈氏心里尽管有一万个不舍,还是将他送上了西行的马车,毕竟那边儿也有他的亲人。
哪知这一去就是七年,傅君亭虽时常来信,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陈氏心里更加难受。等到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