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扛着罢。回头万一皇上细究下来,你腿保不住,这丫头也保不住。”言罢又喝了几口茶,便告辞回府了。
待得平郡王走了,更衣梳洗完毕的玲珑才过来见萧缙,面上忧色全不掩盖:“王爷,您这次一定会触怒两宫的。”
萧缙还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看了她两眼,才唇角微扬:“怕什么,天还能真塌下来?你先去看看卫锋那边,安排一下回府的事情。”说完竟然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目光低垂,望向扇面,似乎是在思索出神。
玲珑原地站着没动,心中飞快推算了片刻,要最终还是追问道:“王爷,您真的出神之时,跟躲避旁人眼光做样子,还是不一样的。此刻只有奴婢在这里,您却这样躲闪,是您还有什么下一步的筹算,要着落在奴婢身上吗?”
萧缙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那扇面,但心里盘算的话再三斟酌还是不太好说出口。
嘴唇张了张,又合上。随后再沉吟了几息,才终于抬眼望向玲珑:“先看宫里的旨意罢,快的话可能今晚就下来了。”
玲珑无奈,萧缙再是宽仁怜下,到底是她的主子。问是可以,但他不答,她又能如何呢。刚好从这场热闹的别院宴会结束了也有不少收尾之事要做,她索性便压下心头那一点烦躁,专心去料理事情不提。
正如萧缙所料,从别院回到荣亲王府不到半个时辰,暴怒的仁宗便传旨叫他即刻到行宫面圣。
闻报之时玲珑正在书房里找萧缙要的印章,听到隋喜战战兢兢的禀报也不由猛然一惊,立时望向萧缙:“王爷——”
萧缙一笑:“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你将印章找出来先放在左手的抽斗里,然后就去休息罢。”说完直接出了书房,吩咐了隋喜几句话便往前头过去。
眼看萧缙镇定离去,玲珑心里却没办法那样坦然,手中仍旧在找那块印章,思绪却越来越乱。
今日之事,到底谁能相信只是个意外呢?
除了担心萧缙会将太后与仁宗触怒到什么地步之外,更让她心神不宁的,便是在湖水中的那一刻。
萧缙在救她的性命,她知道。可他的手臂真的需要抱她这样紧吗?卫锋都过来想要接手了,萧缙还是亲自抱着她到了岸边。
他的手臂与身体这样火热,还有浮上水面那一刻,他那一声低低的又坚定的“别怕”……
几乎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玲珑才重新回过神,她甚至都不想仔细分辨自己刚才到底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抬眼看看晚间的天色渐渐昏暗,玲珑强行定了定神,先将那印章找出来放好,便回到自己的后罩房去盥洗休息,只是仍旧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萧缙一直没有回王府,玲珑有些担心,但转念又给自己宽心,或许他能说服仁宗,加上天色晚了,就被留在行宫罢。
正这样想着,便听外头有人快步小跑着到了门前。
14.十四、慎德堂 既然我这样放不下,便该……
十四、
随后卫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玲珑,玲珑!”
卫锋的性子虽然比唐宣略急一些,却也不是毛躁的人,玲珑与他相识几年,从来没听过这样急躁语气,又是这个时间在自己门外,连忙披衣出门:“卫统领,怎么了?王爷呢?”
卫锋面色严肃:“王爷被皇上关到慎德堂思过了,没说日子。”
玲珑登时心里猛然一沉。
慎德堂并不是行宫里的轩馆,而是尚务府辖下专门用以圈禁惩戒宗室子弟的一处房舍,就在皇城角西南的宣德门外。由尚务府辖管,上林卫警戒驻守。
内里房舍规制虽然不至于狭窄昏暗如囚牢,但前朝确实曾有皇子获罪之后在慎德堂被圈禁十二年,最终病死其间。
虽然在此之外的宗室子弟,大部分都是被圈禁数月甚至数日就被放了出来,慎德堂还是一个大晋皇室子弟谈之变色的所在。
“所以王爷是在行宫顶撞了皇上?”玲珑越想越不对,仁宗皇帝与萧缙虽然不是同一位母亲所生,但仁宗少年时是被萧缙的母亲淑妃抚养过三年的。所以兄弟感情之深,有如一母同胞。
虽然萧缙在裴姝这件事上确实是违背了仁宗的几番叮嘱、强行拆解了婚事,但裴姝本身不过是太后的棋子而已。仁宗要发脾气,罚俸或者叫萧缙在王府禁足十天半个月也就罢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