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到慎德堂呢?
卫锋点点头,但又立刻摇摇头:“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王爷自己进到霁月堂去见皇上,是关了门说话的。皇上是真的生气了,我在外头都能隐约听到皇上大声骂王爷,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但具体王爷说什么,我就没听到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王爷说让你过去慎德堂伺候。”
玲珑还没说话,旁边罩房里的几个大丫鬟也都听到动静出来了,琥珀与珊瑚都是一脸惊惧——这样情形下进去伺候,那不就是陪着坐牢?那如果荣亲王也被圈禁个十年八年怎么办?
下一刻,除了玲珑之外,所有人的目光竟不约而同转向翡翠,毕竟一直到玲珑陪着萧缙去行宫之前,翡翠在王府后宅赌盘的赔率还是二赔一呢。
玲珑却没这咸淡心思,根本懒得理会翡翠怎么期期艾艾地找话说,立刻回房拿了两件自己的衣裳,便与卫锋一通快步往萧缙书房过去。
唐宣与隋喜也都到了,几人快速商议一回,玲珑便整理了个小包袱,仍旧由卫锋领着,乘马车赶往慎德堂。
到了之后,已经有尚务府的官员提着灯在门口等着,验看腰牌、搜检衣物,包括给值守的官员与守卫塞红封,这些常规惯例一一完成,又耗了一刻钟,才有人领着玲珑往慎德堂最里头的北院过去。
这算是慎德堂里头最大的院子,但也不过就一间宽阔些的正房,原本应该有耳房的地方拆了,改成一个凉棚,院子里有些简单的花木,看着就跟寻常贫寒人家的院子相似。
正房里的灯光倒还明亮,却没听到什么动静,玲珑越发揪着心,赶紧上前象征性地叩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进去。
房里家具陈设很是简单,但勉强还算干净,左首有一张陈旧的坐榻,和一张方桌,一只条凳,右首是床榻与两只油漆略显斑驳的箱笼,还有一些简单的水具木盆杂物。
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且萧缙也不在房里。
玲珑一怔,将手中包袱放下,刚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后头查看一眼净室,便听到北院外头又有纷杂的脚步,似乎是有几个人一齐朝这个方向过来。
她忙转身出去查看,终于见到了萧缙——只不过,他竟是叫人扶着过来的。
“王爷!”玲珑赶紧迎上去,而扶着萧缙的人看服色便知是慎德堂里的卫士,直接将萧缙往玲珑跟前一送,便退到了北院外头,在外落锁的声音“咔嗒”一声,在这月色之下格外响亮。
玲珑此时却也顾不得那许多,萧缙是清醒的,也是有些虚弱的,面上又红又白,额上全是汗。玲珑扶他时候难免碰到他的背脊,登时便是“嘶”的一声倒吸冷气。
“您这是,哎。”玲珑心里也跟着一揪,忍不住想埋怨一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先小心翼翼地扶着萧缙进屋,在那条凳上坐下。
房里的灯光要比院子里明亮得多,她这才看到萧缙背后和手臂上竟是横七竖八的鞭痕层层叠叠,但瞧着还不至于裂衣溅血,对这伤势轻重心里就有数了。
“您先坐一坐,我出去要些热水。”玲珑柔声说了一句,便拿了盆子出去,不多时提了一壶回来。
先给他倒了一盏放在面前,随后才轻车熟路地给萧缙宽衣,又拿巾子浸了温水给他擦背、从包袱里拿了药油给他一点点地涂抹。
萧缙刚刚挨打,精神都放在忍痛上头了,整个人都恹恹的,勉强喝了两口水,又缓了一会儿,才抬眼去看玲珑。
只见她虽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料理伤处,很是小心,但那张精致秀美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太多心疼牵挂的神色,也没有哭哭啼啼,只是一味认真仔细,那关切之情还不如他上次落马养伤的时候。
“玲珑,你家王爷挨了打,你便这样平静吗?也不心疼一下。”萧缙越想越不满,加上身上实在疼痛难受,便直接抱怨道。
玲珑这时已经给他背后的伤处料理完了,开始仔细查看他手臂上的鞭痕和双手上的一些细碎擦伤,闻言不由唇角微扬:“王爷这都是皮外伤,看着动静大,实际不伤筋骨。显是皇上顾忌慈懿殿,才做出个从重处理的架势。要是皇上真的按欺君之罪算了,便是王爷有那些军功,只怕也得几十廷杖,那您可就不能让奴婢这样扶进来了。”
萧缙气结,想抬手去敲她额角一下,结果一动便牵扯得后背与手臂上鞭伤更痛,又是“哎呦”一声。
“您别动。”玲珑按着他的右手,毫不动容,“您先给奴婢一句准话,您觉得这回会圈禁多久?”
萧缙更加不高兴:“问这作甚?本王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