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的D小调幻想曲。他这两日都未曾踏入过音乐教室,只是站在这里听着教室内的那个人弹奏。
他喜欢听从他指间流出来的琴声,从而越来越厌恶自己指间的弦音。
他曾惧怕骆望生盯在自己身后的视线,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像个跟踪狂一样守在他练习的音乐教室门边。
屋内的琴音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停止,而他也会在那一刻转身行到楼梯口,抹去自己的身影。
失去情感的小夜曲,感动不了听众的心,失去灵动的琴音,也早已赢不了帕尔曼的那份殊荣。
6月14日,帕尔曼大赛的前一天,要比任何时候都让宋执感到恐惧。他撑不起方筠给予他的期望,也拉不动这把小提琴了。
宋执心中涌起的那股凝团渐渐变大,弥漫成漫天的云雾,将他困在其中难以逃离。仿佛有意识一般悄无声息地涌入他的七窍,麻痹着他的意识,蒙蔽着他的视线,嗅不到空气的涩意,听不到物体落体的声音,更加尝不到口中那冲撞着他喉间的浓重苦涩。
他望着上方影影绰绰的光亮,胸腔涌出的窒息感带动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挣扎,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他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终是寻求到了解脱。
恐惧感消逝在了他的精神世界里……
在他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他望到了方筠。她的脸上染着惊恐,艳丽的容颜被泪水打湿,张皇失措地嘶吼着什么,可他什么也听不到,也再也听不到了……
对不起,妈妈……
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力成为您期盼的模样……
Chapter 20
“嘭!”的一声闷响吓到了在客厅内坐着的方筠,她瞳眸紧缩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怪异的不适感,连忙起身跑到了传来声音的地方。
“阿执!!”
站在宋执卧室门前的方筠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惊愕的浑身僵硬,失声叫喊了起来。
跌倒在地上的宋执四肢不断抽搐,口中溢出着些许诡异的白沫,双眸睁大眼角不停地溢出泪水,整张脸可谓狰狞至极。他身旁的地板上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而药瓶却早已不知滚落到了何处。
方筠惊颤着身体过去扶起他,张皇失措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但是宋执双眼的焦距愈发的涣散,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倒吸着气无法喘息。
“阿执!!怎么会这样?!你不要吓我!!啊啊!!”
她摇晃着宋执的身体除了为他带来更多的痛苦以外,毫无用处。在强烈的打击稍退恢复了些许理智后,方筠才想起来要求助。她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屋内寻找着手机,在打开手机屏幕的那瞬间,看到了穆闻的未接来电,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拨了回去。
那边接的并不算太快,但在接起的一瞬方筠便已经崩溃地哭了起来,“穆闻……阿执他……阿执他……”
穆闻听到方筠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以及宋执的名字是,胸口处立马就涌出了强烈地不安,「阿执他怎么了?!」
“他倒在了地上……怎么办……他好像……”方筠捂住嘴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快打急救电话!!!还往我这里打什么!!!」穆闻那边传来暴怒的嘶吼声,下一刻便被切断了电话。
方筠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占线声,一声一声地刺进她的脑内,像是受到了抛弃一般止不住自己的哭声。她不断拨打着穆闻的手机却始终没有人在接听了。
胸腔内弥漫的恐惧与失去宋执的绝望让她的精神承受着撕裂的折磨,她焦急地移到自己的床边,发了疯一样地翻找着柜子里面的药。
按着自己的剂量直接吞咽到体内,只是迟迟迎不来那股心安。无法镇定的情绪使她疯了魔,不断地一粒一粒吞咽着手中的药物,泪水的咸湿混杂着药片的苦涩,始终冲不散她心底溢开来的绝望。
……
穆闻挂掉电话的下一刻便冲出了自己家门,连身上的睡衣都未来得及换下,一边拨打着急救电话,一边开着车前往宋执的住所。
一路上他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责怪着自己当初的妥协,他就应该强行拉着他进行治疗。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祈求着自己能够赶得上去救他。
救护车到达的时间要比他想的快一些,在他赶到的时候他们也到了楼下。穆闻不断地按着电梯的关门键,焦躁阴沉的模样引得一旁的急救队员也同样陪受煎熬。
输入完门前的密码,在开门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