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轻不重,但足够了。
总不能一直当个欠债的,欠的还是他大爷的人情债,还不了。
我抬脚往回走,脸也没洗。得回去睡觉,睡不着也得睡!
很多事情在放了一段时间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基本上都得重头再来。比如数学错题,比如各类坑点套路,再比如那些背了忘忘了背的单词……
从头再来。
来就来!
我做得到一次,就能再做一次,并且还要做得更好。
这就像是箍牙,用大力把长歪的地方往正轨掰扯,实在没救了的还得上手拔,疼得呲牙咧嘴,血流得稀里哗啦。
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什么认真努力、勤奋好学,都是在自我感动。这是在赎罪,是从前的懒惰与放纵的活该。
我欠的。我作的。
我活该。我要还。
周末回家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打开抽屉里的手机,然后点开QQ瞄一眼他的资料卡。
随心贴上新贴了一句“努力加油,共勉吧。”
共勉吧?
共?
和谁?
行吧,我又抠字眼了,题写多了的后遗症。
我下意识地仔仔细细地把他的资料卡又看了一遍,又找到了一个细节。他的所在地那里以前填的是鱼凫,现在是挪威奥普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总觉得有点不对。挪威这个遥远的北欧国家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见。可我总觉得在哪个相似的情景下见过挪威这个国家。
蛛丝马迹在脑海里霎时biu地穿成了线。我手速极快地扒出了另一个好友的资料卡,果不其然,所在地那里赫然写着——挪威松恩。
她是唐缘。
又是唐缘。
一个所在地而已。就算所有好友里面只有他们两个是一个国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烦躁地往下翻,她的随心贴里有两条。
一条是周三的,写着“向往的人那么厉害,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另一条是周五的,正好是三分钟前新鲜出炉——“是在用这种方式对话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
我瞅了几眼,刚好退出来,突然灵光一闪。
该死的灵光一闪!
我再次扒出贺祈年的资料卡,仔细看他的随身贴的发表日期,是这周四。
我脑子里下意识地就整理起时间轴来。
周三,她说∶“向往的人那么厉害,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周四,他说∶“努力加油,共勉吧。”
周五,她回∶“是在用这种方式对话吗?”
谁在回应谁?谁又在试探谁?
她希望他能注意到,可阴差阳错地却是我明白了。
我不死心地去查挪威的城市地图。放大、再放大,直到松恩和奥普兰两个一左一右紧挨着的郡撑满整个屏幕。
谁故意?又是谁追随?
心里毛燥得跟团解不开的耳机线似的,越理越纠缠。我索性不看了,关机后直接把手机塞床底柜子里。
平躺在床上,差不多快圆钟了。我低声愤愤地骂——“祸水!”
23多磨
高二下期的期末考试俗称“零诊”,又名新高三摸底考。
总之很重要。
老师大多赶着紧着在考前一个多月拉完了新课,紧接着就是一轮复习和怒刷试卷。
纵向上至前八年,横向从真卷到各个强校自己出的模拟卷,我们几乎写了个遍。当然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到期末了,副科就别想了,连本来就少了不少的体育课都岌岌可危。课上考,回家还得写。光宝姨的数学卷子,就是一周两三张起。
习惯了倒也还好。比起越来越厚、越来越贵的练习册,我宁愿刷卷子。至少书包是越来越轻了。
写得太多,反而越来越冷静了。明确地知道一张卷子有哪些题型,其中又有哪些是必须要拿下,而有些是尽力而为的。
比起写新卷子,整理错题更为重要。抛弃黏一手的胶棒,我买了新装备——切割刀和点点胶。
抄写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直接用粘贴标答来代替。比着尺子,用切割刀划过纸面。我喜欢这种一刀两断的利落感。
用顺眼的彩笔勾出得分点,在一旁批注易错点。每次看到新的变式居然会有种怪异的兴奋感。
我没那么喜欢数学吧?
同类题型的旁支越来越丰富,装错题活页的本子越来越厚。终于,收集错题这件事又成了我的日常。
这样精准的、应试的方法,总算是让我回到了正常状态。
宝姨还是照例考完就官宣成绩。我们坐在下面安静如鸡地听。我发现自己从一开始的紧张躲闪,到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