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心里颇为疑惑不解这贵女要去哪,可轻唤两声这贵女又不回答,大声又怕惊吓住这贵女自己要挨责罚,现下又没什么好的主意,只能看着她走远。
这一走,凉风习习地灌进俞浼的脖颈子、衣袖里。她瑟瑟发抖,好似突然醒过神来一看,自己已经到了个黑漆麻乌的不知名地方。
这是哪?她跨过门阶,这好像是个破旧不堪的旧殿,到处蛛网密布灰尘扑扑,唯有中间一处干净些。俞浼有些害怕,刚想回头,却发现宫门四通八达而且还都一模一样,她早已忘记自己刚从哪道宫门踏进来的。
一月初一的夜晚突然下起了雪,一朵又一朵的雪花儿融化了溵湿在俞浼好看的发髻和衣裳上,她冷极了,一时也不害怕了,直接进了旧殿中。
旧殿只有一支小蜡烛灯照着殿中几床破被子,那被子里酣睡着一个孩童,俞浼走过去,她的脚步声不轻,一下子将那孩童惊醒:”你是谁?”
“我是……你又是谁?是宫里的哪个小太监吗?为什么会睡在这里?”那孩童看上去实在瘦小不堪,俞浼不免起了些许怜悯之心。
“太监?”那孩童笑出了声,“我可是皇子,我母亲可是皇后!”
“你若是皇子还是皇后的皇子怎么可能睡在这破殿里?你当我傻好作弄是不是?”俞浼本来心情就沮丧难过,明明她在家好好的待着,偶尔也能见上兄弟一面,谁知道昨夜来宫里吃了场宴席就被抓来了宫里,她虽然自认没什么脾气,可现在心下难免不平。
俞浼走到那堆破旧被子旁一把提起那瘦弱如小猴子一般的孩童,孩童一直挣扎,她心下更气,一把撅开那孩童的绔:“我奶娘说了,如果是太监下面就没有小唧唧!”
孩童光溜溜的屁股蛋吹了冷风,那孩童哇哇大哭,俞浼突然被惊吓了一瞬,她赶紧放开那孩童,哄道:“你不哭了就是了!我相信你是皇子!是皇后娘娘生的嫡子!好不好?别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看到…真的,你别哭了,我…我有花生,你吃不吃,我家小厨房用盐炒的,可好吃了,又香又脆。”
那孩童还是哭个不停,俞浼有些心烦,从小荷包里拿出几粒花生米塞进了那孩童的嘴里。那孩童一开始还咬紧牙关不吃,后来俞浼又推,他才恶狠狠地开始咀嚼起来,一副把花生米当成俞浼泄恨的样子。
俞浼觉得有趣,又喂,两人一来一往居然将满满一荷包的花生仁吃了个精光。吃完荷包里的花生,俞浼自觉是和那孩童打好了关系,他不哭闹了这是好事,可自己到底怎么回去呢?
难不成和这个孩童一起蜷缩在这几床又破又脏的被子里睡觉?以前她嫡亲的兄弟没回来时,俞浼也不至于如此了,不说她现在可是锦衣玉食的左相嫡女,这么脏兮兮的被子还被扔在地上,俞浼反正是躺不下去的。
俞浼有些沮丧,她也不逗那孩童了,唉声叹气。
“你叹什么气?”那孩童一张黑乎乎的脸突然凑过来。
俞浼一双手颇有些嫌弃地将那张脸推开,说:“我迷路了才来这的,现在我想回去睡觉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巧了,本皇子对宫里熟悉的很,你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就是了。”那猴子样的“皇子”说起话来倒是气势嚣张。
俞浼答:“贵妃娘娘的禧绾宫右偏殿。”
“这地方我知道,倒也不远。”那孩童从破旧被子里站起,“我去和嬷嬷打个招呼就带你去。”他往左边隔间里走,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俞浼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也跟了上去,她看见——一个隔间里,一个床榻旁,一个木桌上,一支蜡烛灯下,一个白发的嬷嬷拿着针坐在木凳上在绣着什么,不过好似眼睛不太好,落针极慢。那孩童凑她耳边极大声地喊:“嬷嬷!嬷嬷!”
那嬷嬷愣上半天才慢悠悠地答上一句“哎。”
那孩童又凑她耳边大声吼:“我出去玩玩!待会回来!”
好似这次听清了,那嬷嬷放下针,摸了摸那孩童的头:“去吧。”
俞浼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奶娘,曾经她们也是如此的相依为命,可惜世事难料。
俞浼回到右偏殿时,伺候她的那几个婢女早已急的上蹿下跳的,见她回来急忙跪下:“贵女饶了奴婢吧,殿外守门实在太冷,我们便躲了一会儿冷,谁知出来时贵女已自己走了。”
俞浼听着她们说话只感觉奇奇怪怪,就像是这些婢女在责怪她似的。不过她实在是困极了,也没什么别的想法,直接洗漱完躺上柔软的床榻立即睡着了。
第二天婢女轻声唤她起床时,俞浼有些没睡足,在床上僵持了许久,就是起不来。婢女将加了重盐的水用茶杯递给俞浼,俞浼想也没想一口喝了下去,舌尖的咸味一下子将她冲击清醒。
“快给我拿杯能喝的水来,齁死我了!”俞浼苦皱着一张脸道。那婢女答了句:“是。”暗地里却背过了身子白了个眼,真拿自己当主子呢。
好不容易一番洗漱完毕,俞浼也被另外一个婢女用大红色的头绳在脑袋两侧扎了两个发揪,好看又俏皮。又一个婢女走过来,脸色喜气洋洋:“太子殿下来了,在正殿里等着呢,贵女快去吧。”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