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桌子。
他不理会,兀自走到门口吩咐五福什么。我暗喜,可以开溜了。
一眨眼功夫,某福端来一盆清水,抹布也有,同时五福动手将多余桌子搬走。
“就在这儿洗吧。”那变态说完迈步去内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洗完一次碗,某福麻利送来一盆清水,走时顺便把那盆脏水和抹布带走。我无奈,碗过了一次水,立刻就有人将干净碗筷和木盆撤走,同时又有人端来一盆清水。我朝里面那人嚷:“这是干什么用的?”
“过来。”语气咄咄逼人。
我弱弱进去,他眼都不睁,将手帕丢给我,命令道:“洗干净。”
我应了一声,走回原位,使劲搓那条手帕。本想把上面荷花搓出线,但看到它绣纹,双面绣,双面不同花样,遂放弃搓出线念头,不是因为手帕昂贵,而是它出自水芙之手,她是我崇拜的人。
洗完帕子,立马就有人接过去,连同水盆也撤走。总该消停了吧?不一会儿,五福又搬来几桶水,我暗暗叫苦不迭,嚎道这又是搞什么的。
“你把地板都弄脏了,擦干净。”
刚刚洗碗,故意溅起很多水,地上湿漉漉,妄想绊他个狗吃屎。
这下我知道,他就是要留我在这里供他使唤,即使擦干净地板,还有其它事情。既然这样,我便慢吞吞将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反正只是干活嘛,当在甲区一样,他没来招惹我就行。
孜孜不倦擦了一下午地板,地上光洁如镜,连摆在门旁花瓶上面的兰草纹,都被我擦得发亮。初春本还寒冷,我却热汗满身。
终于他不耐烦,走向我,却在靠近后嗤之以鼻,走去门口吩咐什么。不一会儿五福搬来一个大浴桶,放在内房,用屏风隔起来,接着他们提着一桶又一桶热水,灌满三分之二浴桶,热气缭绕。
我默默看着这一切,难道他要旁若无人沐浴更衣?哇,勇气可嘉啊。我放下手中活,搬个椅子坐在屏风前面,我盯,看你能不能沐浴得下去。
“你在干什么?”他维持五步远问我。
“我累了,休息会儿。”接着双手托腮,痴望屏风,嘿嘿,我就不信你还能坦然自若去沐浴。
“地弄好了吗?”
“好了。”
“那就去沐浴更衣。”
我:“……”
过去转了一圈,水里洒了花瓣,细闻还有香味,这不是十里应红一贯风格吗?直到看到旁边一套粉红薄纱长裙,煞是好看,才相信这确确实实为我准备。
我走回来,将屏风前面椅子搬回原位。他看出端倪,说:“你就在这里沐浴,我去其它房间,门口有人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放心。”走到门口时候,他回头,严厉道,“不许不穿我给你的衣服!”
什么人啊这是。
只得照做。最后看着镜中粉衣翩翩女子时,我一脸嫌弃。你粉蓝粉绿粉紫甚至粉黑都可以,为什么要粉色,最不喜欢穿粉色了!浑身不自在。
打开窗,梳妆台前呆坐很长时间,直到天色变黑,渐渐感觉到冷。关了窗回到梳妆台,随便打了个发髻,继续呆坐,看着满目琳琅的胭脂水粉眼花缭乱,瞥到一支做工精细玉簪子,拿在手中把玩,是一朵不知名浅黄色花儿,小巧玲珑,成色不错。
“喜欢吗?”熟悉的讨厌声音。
十里应红换了套衣服,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特殊香味。他也沐浴去了,可是,时间太长了吧,比女人还女人。
我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我很烦,很想离开这里。
他拿过簪子,固定在我头发上,单手捧起我下巴,说:“皮肤不错,就是这嘴唇憔悴了些。”逼我抿了唇纸,才满意道,“还看得过去。”说完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问要去哪。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说:“我们去赏月,顺便放灯花。”
我无奈道:“还有吃晚饭。”折腾一下午,早已饥肠辘辘。
“好。”他心满意足,接着伸出手。
这家伙戏真足。
“我自己走就行。”
就在我们准备出去时,门一推而开,千万盛气凌人而进,五福脸上写满职责失守的懊恼。
十里应红顿时换上一副嬉笑:“明大公子,有何贵干啊?”
喂喂,你可是丞相之子,怎么在他面前笑得那么狗腿?而且明大公子,明月的……儿子?
不等我细想,千万开口道:“抱歉,十里公子,我与虎跃有约在先。”他说这话,语气儒雅和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十里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破绽,佯装孩童般嬉笑道:“可是小虎说要跟我出去。”说完拉着我手臂一脸天真问,“对不对啊,小虎?”眼神有一瞬间凌厉。
他的意思我明白,正准备妥协,千万走过来,只轻轻就把十里手掰开,若无其事说:“十里公子昨天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天特地带一桌子菜来赔礼道歉。”说着就有一群人将桌子摆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