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忙乱时,我假装观望,将头上簪子拿掉,轻轻放回梳妆台。
十里不得不欢天喜地去吃饭,不忘叫我:“小虎,快来一起吃。”
千万向前一步道:“我和虎跃还有事,先告辞。”说完看了我一眼,往门口走去。
我不敢发声,默默跟随千万。
感觉身后一条视线愤怒盯着我,关上门后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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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千万身后,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是明月儿子,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再如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并以十里应红之道还制彼身?又如明月客栈和十里家有什么利害关系,为什么相互忌惮?但我不知如何开口,也许心里都有答案。
他带我到一个庭院,叫我等他,推门而进。
该庭院,不是一般大,说能住二十个人我都相信。
一会儿功夫,千万出来,递给我一个木箱,说:“粉色不适合你,换成这套试试。”眼神温柔似水。
我接过箱子,踟蹰满面。
他看出我困窘,指着前方:“这条路左拐,再往前就是你房间。”
果不其然,很快回到熟悉小院,原来我们住的地方,如此之近。推开房门,小鸽咕咕直叫。我无奈叹了口气,抓了把谷物给它:“不要总是一下子吃完,有时候我没回来,你就会饿肚子,要克制自己,知道吗?”
小鸽埋头吃饭,发出咕咕声,也不知听懂了没。
千万给我的,是一套淡紫色长裙,质感柔软。我欣喜换上,看着铜镜中自己,这样才舒服。
千万再看到我时,眼神一亮,拿起手上簪子,深紫色,带两个银坠,将簪子轻轻固定在我发髻,看着我满眼春风。
我低头涨红了脸,不知说些什么,任他牵着手往前走。
他带我吃了晚饭,接着逛夜市。看别人放灯花,我眼带羡慕,千万觉察,买了一个给我。我闭上眼许愿,睁开眼,灯花已漂流远去。这一刻,我心中充满幸福与喜悦;这一刻,我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至我想把十里应红逼婚之事告诉他,寻求帮助,但不知从何开口。
我觉得他是喜欢我,我也无可救药喜欢着他,如果需要我赴汤蹈火,我绝没二话。
他知道我不喜欢顶天阁,这两天都让我去他书房整理。只是他书房整洁如新,我只是看闲书打发时间。同时,为了尽可能避开十里应红,我基本闭门不出,想着有机会就把这事告诉千万,他一定会帮我。
有时他出去办事,我就在书房看书;他写字,我就在一旁研墨。没曾想,这是我和他度过最后日子,再见便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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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房间,桌上多出一幅画卷。
展开,上画桃花,七八娇滴滴花朵,两三花苞,正是我喜欢那个桃树枝,后面寥寥数字:桃树见。
我不假思索出门。
远远听到仿若声音:“你为什么招她进来?”带着质问。
☆、生存难
一沧桑声音回:“明主司,这……”靠近看,是曹管事,背对着我。
我想等他们说完话,遂安静站在远处。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不看容易,不听难,况且我八卦之耳不是白长,隔得远都能听清。
仿若又问:“你明明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还给了她最好伙计房。”
哈?我以为随机分配,大部分伙计住集体宿舍,我却自己一间房,很是自在。
“可,这是刑主司的意思。”曹管事终于说。
刑主司,就是千万……
仿若打算问到底:“你如何得知这是他意思?”
“比武当天,是他帮小虎姑娘挡那个盘子。”
仿若试探问:“也许,他只是想救人?”
“不不。”曹管事忙摇头说,“我虽功夫退步,眼力劲还在,当时,在坐之人不知盘子从何飞来,我却看得真真。”
“所以是你亲眼所见。”
“嗯,刑主司招式快准狠。”
“盘子是千万丟出去,人也是千万所救?”仿若强调着问。
“对。”曹管事肯定。
我脑子一片混乱,为什么是这样,这可能吗?可事实仿佛如此。
仿若这才道:“好了,你先回去。今天这事,我不会对别人讲。”
“好,老身告辞。”曹管事如释重负。
我忙闪身躲起来。
曹管事走远后,仿若提高音量:“都听到了吧?”
我:“……”
他叹气,走向我,柔声问:“无法接受事实?”
我缓过神来,问:“他这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也许答案就在那个山洞。”
“后天他会带我过去。”
“不,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你得提前去看看。”
“提前一天吗?”
“最好今晚,否则死了都不明不白。”仿若突然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