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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沙俄的毛子眼睛绿的像乳母养的那只鲁东狮子猫,还长着黄头发。
不光头发是黄的,连汗毛都是黄的呢。
兄长还说给她备了厚厚的嫁妆,日后妹子嫁了人,姑爷若敢大声小声的,用银子就能砸死他。
可惜兄长不在了,只剩了棺材,还埋回了运城老家。
她日后多半是在归化城,恐怕一年到头,连兄长的坟都见不了一次了。
手足至亲,往日是千里相隔,如今是阴阳生死。
还有那病怏怏的爹也是,估计活不了几年就要下去和兄长母亲作伴了。
日后若没个娃儿,她路沅君就真没伴儿了,孤身一人了,守着钱又能如何呢。
路沅君合上账册,走到铜镜跟前。
十来日过去,她身上敬石如留下的暧昧红痕也瞧不出了。
想必兄长和敬石如的恩情也就那么多,要是过几天月信来了没怀上,完后她得去寻寻别的门子了。
这他娘的。
哥哥咋不替敬石如挡一刀呢,要是过命的交情,敬石如就是耕坏了身子,也得给路家留个香火。
还是关系不够铁,不到位。
路沅君叹了一口气,准备上榻上歇了。
前儿道台大人似乎送了帖子来,说要盖什么戏台子,让商贾们捐银子。
路沅君盖着锦被,闭上眼睛还在算计,捐多少银子能让道台大人脱裤子。
听说道台大人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二十三岁登科及第,说书人讲他貌比潘安,讲他是文曲星下凡。
她这儿正胡思乱想着,忽的听见丫头敲门。
“小姐,睡下了么?”
“怎么了?”
路沅君听见动静猛的惊起,一边穿衣裳一边焦急追问。
“我爹不行了?叫郎中了吗?”
“老爷好着呢!是大盛魁的少东家来了,还抱着一个顶大的玩意儿。”
丫头的话音传来,路沅君一个激灵便从榻上起来。
还好还好,爹没断气。
更好的是后半句,敬石如来了。
“领他进来!快!”
【9】【HH】交合处泛起水声,那种泥泞的声响
路沅君听闻他来了,喜上眉梢,感概兄长为人处事也还留了些情谊嘛。
丫头只听见小姐说快,便提着裙子小跑着冲到宅子后门。
敬石如抱着个大留声机,又沉又碍事,脚步多少慢了些。这丫头便不住的催促,虽是无心可说出的话叫敬石如耳根子红。
“少东家您快些走呀!”
“八尺的男儿怎么就这点腰力啊!”
“抱个木头疙瘩都喘粗气,日后抱新娘子过火盆,您有劲儿嘛?”
敬石如被这丫头讲的,只得加快步伐,好在想着等下便能见到路沅君,脚下的力气也足了。
这回敬石如轻车熟路,不用人催,自己就进了路沅君的房门。
把手中的留声机往下一放,没了东西遮挡目光,立刻便寻到了路沅君的身影。
书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十余日,确也度日如年了。
“我从沙俄带回来的稀罕玩意儿,插上电……”
正打算给路沅君介绍,他突然想到,即便沙俄也之后沙皇才能见个电灯,归化尚还没有那邪门儿的玩意儿呢。
“还当你同我兄长的情谊浅薄,日后都不来了。”
路沅君没心思去问什么电不电的,她爹今儿可又咳血了。
就是宫里的皇帝和娘娘们一起在前院儿翻跟头,她这会儿都不会去瞧敬石如以外的地方的。
是故瞧见敬石如进来,路沅君一个箭步上前,着急忙慌的就扑上来把人抱住了。
按理说女子嘛,应当羞涩一些。
夜会情郎,也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可这眼下的情况容不得路沅君羞涩,她急坏了呀。
她年纪轻等得,她爹天天咳血,路家族谱等不得。
谁知道敬石如还能偷摸来几回呢。
敬石如一听这话,虽是抱怨,但在他听来,可顺耳的很。
原来不只是他在惦记,沅君也念着他呢。
“我这不就来了。”
伸手揽住了路沅君的腰,低下头凑在她的发上闻了闻,淡淡的香气叫他沉迷。
“近几日实在是抽不出身,年终了要给……”
路沅君抬起头,对他的理由可没有兴趣。
一手拽着敬石如的长衫,一手揪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