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你苦笑,《路》早已被走过千百遍,可是所有人不还是走着同一条路?那个伊甸园不都证明了这些吗?
然而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唯一的“我”存在,这个世界的区域性演化也不可能只是时间上的差异。“我”在那个世界捕捉到兔子并杀死另外的“我”虽然依托了时间差,可仍然是一种“意外”。“我”可以杀死“我”,那另外的“我”也可以杀死“我们”。
是很血腥的未来呢。你扯了扯嘴角,那个伊甸园本身就不可能存在吧。只要“我”还会饥饿,这样的事情就必然会发生。
你也打碎了玻璃啊。你的行为,影响了两个世界。
可我依旧是这三分之二个世界的主人。我杀了你,也不过是重启一次,时间线不可能再次变动,因为这一切早已成为定局。
伊甸园实验太痛苦了,如果我可以,我宁愿在理想国实验里让你们建立起联系。
实际上都一样吧。你叹了口气,翻过身去,仰望着玻璃之后的天空。我要死了,这个世界也快崩溃了。虽然这里的时间尺度同现实不同,可终究还是会导致现实时间的变迁。这个瞬间就快要结束了。
那……
他应该知道这个真相。你说,是我创造了这一切,又欺骗了这一切,不是吗?如果你能说服他,我们也就能解脱了……我已经被这一切束缚太久……
你要去赴死了吗?
大概吧。它要走了,你还是没有回头看它。或许最幸运的事情是……突然出现的你吧。
其实我也有很好奇的事。但是,无所谓了。这个世界的我们,在走完这一路后,都要死的。
4
你的伊甸园坍塌了。
我知道。我不想听它说这些我早已明白的事实。当我在天空看到那流动的具象化的时间数值后,我便明白了这一切。
所以,果然还有另外的世界存在吧——我是说,没有发生这样的实验的世界。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我的世界,对吗?
你要离开吗?我很讨厌它这样答非所问,但是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病态、恐怖却又仿佛存在着某种必然。
我只是好奇,这里相似的演变进程,都是必然的吗?它不回答我。我早该知道的。
如果我离开,会发生什么?我这样问它。
你们会一起回到现实。
现实里的我,会发生什么呢?
大概会死吧。
多有趣。我轻蔑地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费尽心力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逃避那个瞬间而刻意延长的时间。所以,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为那种饥饿与构建伊甸园所忍受的痛苦又算是什么?
你果然是来催化这一切的吧。我冷冷地将它踹了下去。
是的,我很抱歉,但是这一切已经发生很多次了。甚至连创造这一切的人都已经厌倦了。又有一条斜角蛇出现了。我不理会它,而它也只是自说自话。我是这个世界的最终的斜角蛇,如果你杀死了我,你将连最后弄清真相的机会也没有。
真相?那好,我问你,明明这个世界应当有着无限的创造的自由,为何还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在这样瞬息-永生的概念中,明明有无数可以让人沉醉的结局存在,只要一直将那个结局延续下去,不去揭开那丑陋肮脏的真相,一直活在这个瞬间里,不好吗?只要你意识不到现实的下一个瞬间,你便可以永远拥有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广阔的世界,难道不比循规蹈矩的现实更好?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制约……斜角蛇低下了头。可是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世界还会存在制约?是谁在制约你、我、他?可惜,我也没有弄明白。
我要离开。我昂起头,这样对它说。我并不在乎现实发生了什么,我会变成什么模样。我这样说,其实只是由于我对此地无所留恋。所以快点终结吧,我想,尘归尘,土归土,让本该安息的灵魂安息吧……
5
斜角蛇第一次要求“我”离开时,“我”创造出了一个理想国。理想国最终也没有坍塌,因此“我”并不愿放手。
斜角蛇想要拿一个理由来说服“我”。它想了想,问“我”,与其在观念的世界里构架一个理想国,你为什么不去现实中创造呢?如果你离开,或许……
可惜斜角蛇被打断了。“我”一脸不屑地看着它,低头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白猫。
你如何能保证,我可以创造一个同现在一样美好的世界?你瞧瞧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早已脱离任何现实的束缚,这是一个艺术的世界!这里的人充分地追求着自己的追求,没有人是圣人,但他们都不会伤害别人。
没可能的吧。斜角蛇想,人怎么会不具备这种冲动呢?
总会有利益冲突的吧!斜角蛇突然说,你怎么能保证所有人的利益要求都是一致的?斜角蛇突然发现“我”并没有睁开眼睛。
所以,你又给自己造了一场梦,是么?它无法做出“指责”的姿态,只能加强语气。你看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