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逃妾之再嫁权臣 > 分卷阅读15
    ,那精巧细致的一弦一柱都令她生出卑微的渴慕。

    若她也能学会弹奏这琵琶,人生是不是就能就此改写呢?

    “既送过了茶,那就早点出去吧,别耽搁了我学琴。学这个得要一两银子一个时辰呢!”

    朱棠不愿见宋教谕与阿梨多说话。阿梨才放下了茶壶,她便开口赶人。

    阿梨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她并不如庆嫂所想象的那样,能仗恃美色,所向披靡。相反,她性子本本分分,随口撒谎骗人并非她所擅长。她甚至连委屈巴巴地垂泪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也不能。

    她望了望案台上那把精致的琵琶,到底垂下了眼帘。

    宋宪瞧见她目中黯然之色,心中那根弦如被风声轻轻撩拨,将手中茶盏一搁,开口道:“天气太热,屋中也无冰盆。你便留在此为我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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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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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风口浪尖

    宋教谕发了话,朱棠纵然不满,也敢怒不敢言。她向来要强,方才在阿梨面前丢了脸,此时便要十倍找补回来。

    且这琵琶,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会的吗?她有这时间,还不如到后头多涮两只缸。

    因此,朱棠打定主意,故意在宋宪面前卖弄起“高深晦涩”的学问,想让阿梨知难而退。

    “我昨日新得了谱子,是从陆二小姐那里借来的《十部乐》,不知宋先生可会演奏?”

    陆二小姐是郡守陆甫的千金,朱棠只是寻常的商户女,要与这位金尊玉贵的陆二小姐搭上关系,且从她手里借得一部珍贵的曲谱,自然非常不易。

    好在朱裕与陆家的公子是府学的同窗,她求了朱裕很久,软磨硬泡他才同意去帮自己借这谱子。

    且这曲谱乃是宫廷乐,民间自然难得一见,更何况是临州这样僻远的蛮荒之地。朱棠将那曲谱拿到手一看,便发现好多地方极难演奏,是以打定主意要在郡守府的选拔宴上从中挑一曲最难的演奏。

    此时拿到阿梨面前炫耀卖弄,自然正相宜。

    宋宪点了点头:“太宗《十部乐》乃是宫廷乐曲,象征文德昌盛,尤以《清商》《疏勒》等曲最受人欢迎,但要弹好自然并非易事。”

    他说着,笑望阿梨一眼,抱了琵琶坐在红漆木椅上,指尖轻拢慢捻,信手拈来的滚珠落玉之声倾泻而出,似深山老寺塔檐下风吹玉振的占风铎,一粒粒皆扣在人心弦上拨动。

    复杂的指法和技巧令朱棠眼花缭乱,最终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她要练到宋教谕这程度,不知需耗多少功夫和时间,但短期之内,显然不可能。

    而阿梨却并无她这样心思复杂的感悟。她不懂什么《十部乐》,只觉得宋教谕的琵琶弹得真真好,打扇的手也随着乐曲的节律,时快时慢,看着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一副很神往的模样。

    朱棠心愿落空,反而更挫败焦虑。她也顾不得阿梨这样的蝼蚁了,只磨着宋教谕赶紧教自己方才所奏的《疏勒》曲。

    但宋宪却以这曲子太难,她仍需专注于基本功为由,只选了一首极为简单的民间小调来做讲解。甚而还让阿梨用自己的琵琶练习了最简单的拨弦和辨音。

    宋教谕分明偏袒阿梨,占用她的宝贵时间去教阿梨。朱棠一张小脸气得铁青,有心想撂下琵琶去向阿娘告状,但宋宪是府学的学官,朱裕如今正在府学求学。朱家请宋教谕前来教她,原本也是打着让宋宪在学中多照拂朱裕的主意。

    气闷之下,朱棠指下一用力,琴弦竟然被挑断了。她的指尖也被琴弦割破,鲜红的血珠子沁出来。

    “秋池!”朱棠眼圈一红,厉声叫了一句守在门外的丫头,看着一副生气又委屈的模样。

    秋池的瞌睡被这一声尖锐的呵斥瞬间吓清醒了,慌忙提着裙角冲进门来,见朱棠委委屈屈哭着,而阿梨站在一旁,拿着扇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唬了一跳。

    “你是死的么?我手割伤了,去叫我阿娘来。”朱棠的声音发紧,因觉得委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掉。

    阿梨听她说要请姑母来,自然不敢再杵着,放了扇子,歉疚地看宋宪一眼,打算退出去。

    宋宪皱着眉头,斥朱棠道:“你是觉得自己的基本功已经臻于至善,觉得我教你这些是多此一举?”

    朱棠正是因此越想越怒,深恨阿梨。见教谕动了怒,她连忙站起来,嗫嚅道:“并非是因此。只是昨日练习太久,手指麻木,不晓得控制力道。”

    宋宪还待再说,韦氏早听了动静,风风火火赶进来。

    听了宋宪斥责棠姐儿好高骛远,不屑于将基本功锤炼扎实,却想着一步登天技惊四座,韦姑母虽也跟着斥了朱棠几句,心中却是早猜出了端倪。

    趁着宋教谕给朱棠的琵琶换弦,她便吩咐阿梨道:“前头新酿了许多米酒,你去帮着搬去地窖里。”

    宋宪手下动作一顿,朱棠嘴角却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阿梨就是她母亲手中的虫豸,想怎样拿捏便怎样拿捏。

    就连她的婚事……将来也会攥在韦氏手里。分明是嫁给泥腿子的命,却妄想着与自己一较高下,奢望些不该有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

    阿梨黯然退出了棠姐儿的厢房。

    她从前大多数时候是温驯平和的,哪怕日子再难,也逆来顺受,本本分分。姑母待她颐指气使,她心中也埋怨过,却未曾怨恨过谁。

    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