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个问题:“你呢,是不是来自纽约市?”
“不错,你怎么知道?”他启动了车,打开车灯,往外开去。
她坦诚地回答:“听你的口音,很像纽约州的人。”
他瞄了她一眼,问到:“你呢,加拿大人?”
她淡然一笑,以前也有人把她当成加拿大人,不知道算不算。“因为爸爸做生意的原因,我们全家跟着他满世界跑,住过很多地方,加拿大、美国、英国、澳洲、中国,我有美国和澳洲的护照,但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人。”
他想了想,对她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小时候应该住在温哥华?”
她顺了顺鬓角的发丝,把它们别在耳后,接话道:“对,小时候在列治文住了好几年,所以说英文时会带着那里的口音。”
他点头表示了解,两人没再说话。
天空飘起了小雨,车窗上水雾弥漫,他打开雨刮,在金属杆“吱嘎吱嘎”的擦刮声中,车慢慢驶上了主干道。
路上车辆很少,空旷而安静,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剩下的只有他的车轮碾过水面的声音。
她闻到车里熏香的气味,还有淡淡的旷野之心的味道,像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脑中涌动,让她神经紧绷,毛孔一个一个突了起来。
来到酒吧,门口已经有两人在等他了,和陈景恩差不多年纪,一个是亚裔面孔,一个看上去像混血儿。陈景恩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Hi there.”
话音刚落,从另一个方向又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和他们站到了一起:“Hey,guys,what’s poppin?”他热情地招呼几人。
很快她就知道,这三个是陈景恩在美国的朋友,听说他来了古巴,也跟着过来玩。陈景恩向他们介绍杜蓓琪,又指着三人向她介绍道:“Calviran,and Chris.”
一阵寒暄后,五人进了酒吧,选了角落里比较安静的位子坐着。
几人很快点好了酒,杜蓓琪不知道喝什么,询问陈景恩,他告诉她:“其他可以不点,Mojito一定要尝尝,是这里的特色。”
杜蓓琪按他的意见点了Mojito。一杯晶莹剔透的酒精饮料,杯里有冰块,杯口插着一块青柠,喝的时候十分舒爽,酸涩、清凉,还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有些像初恋的味道,是一款很适合在夏天饮用的鸡尾酒。
喝完Mojito,她又点了另外的鸡尾酒,接着和其他人聊天,天南地北地胡扯。
亚裔面孔的人叫凯文,是一名美籍华人,跟陈景恩是表兄弟;博川是中意混血儿,在美国出生、长大,会讲中文、英文、意大利语;克里斯是个正宗的美国人,只会说英文,从小就和陈景恩认识。
陈景恩点了威士忌,喝完后,他叫来了侍者,吩咐了几句,点了另一种酒。然后,他从座位上抓起外套,拿出了一张有Chase标记的支票,在上面写了三万的数字,递给了侍者。
什么酒啊,要三万刀?杜蓓琪看清了上面的数额,望着他,暗暗吃惊。在她的印象中,几千刀的已算是名酒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贵的酒。
她眼睛瞪得直直的,很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酒,比黄金还贵。
当侍者把酒端上来时,她发现是Cse Azul Ultra Extra Anejo龙舌兰,应该是限量版的,没在其他地方见过。酒瓶是一个精致的黑瓶子,和一般装酒的容器差不多高,独特的瓶身有两处缩窄,凹凸有致的造型像一个优雅的贵妇,上面镶嵌着铂金饰品,而瓶颈处镶了一圈粉色的钻石。
托盘里放着几个常见的shot gsses,差不多等于45毫升的玻璃小酒杯,一叠切好的青柠,还有一个圆形的碟子,上面撒了一层盐。
见到这瓶酒,大家兴致高昂,热烈地讨论起龙舌兰的喝法来。
在陈景恩的怂恿下,几人纷纷大展身手。凯文把润湿的杯子倒扣在碟子上沾盐,而克里斯的做法是滴几滴柠檬汁在虎口处,把盐撒在上面,后续动作大同小异,都是舔一下盐,然后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最后咬青柠。
她在海山时也饮酒,基本是和同学一起,大多时候是喝啤酒,偶尔尝尝红酒,像威士忌、龙舌兰这种烈酒倒是很少喝。杜蓓琪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表演,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门外的世界精彩纷呈,充满了新奇和诱惑。
几人表演完后,杜蓓琪学着他们的方法,喝了好几杯龙舌兰。喝完后,感觉很上头,舌头麻麻的,口里全是柠檬的酸味,也形容不出具体的味道来。
这是一间可以跳舞的酒吧。喝完大半瓶龙舌兰,其他三人去了舞池,留下她和陈景恩待在位子上,继续讨论着那瓶酒。
陈景恩挪了一下位子,坐到她身边,故作神秘地说:“其实,我知道另外一种龙舌兰的喝法。”
杜蓓琪随即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帮他倒了一杯酒,建议道:“演示一下?”
陈景恩点头,眼中划过一抹极浅的笑痕。
他拿起一片青柠,转身悬在了杜蓓琪的肩上,五指抓握了一下,青柠被挤变了形,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在了她的颈窝处。
冰凉的触感袭来,杜蓓琪顿觉五雷轰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的指头不觉收紧,抓在了沙发边缘。
接着,他拈起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