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
眼前一阵银光激荡,剑已经来到了她的正上方,马上碰到她的头皮了。“啊!”她大叫一声,死亡的恐惧让她颤抖,捂住眼,下意识地逃避。
不!
不要!
杜蓓琪猛地睁开了眼,揪紧了床单,急速喘息。阳光照进眼中,她渐渐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侧过脸,看向墙上的钟,时间显示已经到了中午。
她冷汗涔涔,鬓发打湿了,贴在额际,冰凉一片。原来,刚才看到的是幻象,她产生了幻觉,不,不是幻觉,是梦,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境而已。
假的,都是假的,没有玻璃,没有剑,没有人,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种感觉好真实,仿佛真正发生过一般,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斩裂了,碎成了渣。
手掌扶上双臂,来回摩擦,她心慌意乱,把身体检查了一遍,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可是,除了昨夜的痕迹,找不出有什么异常。
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她感叹。真正的杜蓓琪,应该为失去童贞而痛苦,为离经叛道而懊悔,但没有,现在的她,一点都没有这些感觉,相反的,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她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时,敲门声响起,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上前打开了房门。
门口放着一辆餐车,上面摆着一大堆食物,旁边站着一位酒店服务生。见她一脸茫然,服务生告诉她,有人定了七天的餐,早中晚都有,会定时送来。
她道谢,将餐车推进了房间。
一份海鲜大餐,配了半块柠檬、一杯果汁,还有黏糊糊的、五颜六色类似酱料一样的东西。她拼命吃,才吃掉一半的东西。
吃完午餐,体力恢复了大半,她决定回自己的酒店,把行李拿过来,接下来的几天她想住在这里。
“陈景恩,虽然你把我搞成这副鬼样子,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她把陈景恩留的字条抓在手中,看了好几遍,最后俯身亲了亲,才依依不舍地放进钱包。
在哈瓦那逗留了三天,身上的淤青恢复得差不多了,脖子上还有一些浅痕,她去见谢莉莎时围了一条丝巾在外面。
心大的谢莉莎一点都没发现她的异常,还十分感谢她的贴心,拉着她,带着男友,去墨西哥玩了几天。
在她这个超级电灯泡持续发光发热,已经快自燃时,三人终于结束了旅行,一起返回了海山市。
杜蓓琪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沈青枝,她不想参加孙家的饭局。
“什么?”沈青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她笔直地站着,望着沈青枝,缓慢且坚定地说:“妈,我不想和孙铭晨吃饭。”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青枝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地问:“怎么了,去南美逛了一圈,人就变样了?想造反了是不是?”
她眉宇微皱,依然十分坚定地说:“我不想去,妈,请你以后不要再逼我了。”
“你、你......”沈青枝指着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然后,无论沈青枝说什么,软硬皆施、威逼利诱,嘴皮都磨破了,只从杜蓓琪口中得到一个字:不。
沈青枝失去了耐心,勃然大怒,冲上前,扬起手——
啪,重重扇了她一个耳光。
杜蓓琪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口里铁腥味四溢,面部肿起了一大块,连带着眼角都像被火燎过一样刺痛。她捂住脸,没有丝毫悔意,眼中的烈焰反而越烧越旺了。
第7章海山之行
杜蓓琪不知道沈青枝怎么跟孙家说的,总之,饭局取消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被沈青枝关在家中,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家别墅,不准踏出大门一步。
杜蓓琪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大学毕业后她打算去北美留学,报了十月的GRE考试,正需要时间复习,即使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也不会觉得无聊。
想到自己是商学院的学生,本来打算报GMAT的考试,在网上查了一下,北美大多数商学院承认GRE成绩,而GMAT受用面比较窄,如果以后想转专业GMAT可能不适用,最后她决定考GRE。
家里蹲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多数时候她在看书和练琴,无聊时上上网,尽量不在父母面前晃悠,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触老妈的霉头。
沈青枝并没放弃,不断游说她,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还派了三姑六婆来给她轮番洗脑,让她听长辈的话,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以前的杜蓓琪,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早就屈服了。这一次,沈青枝也搞不清楚杜蓓琪吃错了什么药,好说歹说、费劲口舌,她咬死不松口,坚持不去见孙家人。
慢慢地,沈青枝察觉到了不对劲,托人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孙铭晨名声不好,是个典型的花心大少,交往的女朋友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的。
沈青枝得知真相后大吃一惊,猜想女儿应该早有耳闻,所以打定了主意不去见面,毕竟,杜蓓琪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强硬过。思来想去,这件事是她考虑得不周到,委屈了女儿,差点酿成大错。很快沈青枝就释怀了,把杜蓓琪从家里放了出来。
杜蓓琪得知可以出门后,第一时间跑去找谢莉莎。
谢大小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手横在靠背上,一手抓了水果往嘴里放,见到杜蓓琪进门,水果卡在了喉咙,差点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