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几声,喉咙咕噜了一下,她把水果吞了下去,对杜蓓琪说:“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妈居然让你出门了。”
杜蓓琪意兴阑珊地坐到了她身边:“关了我一个月,明天就开学了,她不放也不行啊。”
提起这事,谢莉莎的不满简直如江水般滔滔不绝:“我给你说哦,你妈这段时间天天来我家做客,板着个脸,活像我家欠了她一千万不还似的。”
杜蓓琪也听说了这事,不过之前就给谢莉莎打过预防针了:“不是让你不要理她么?”
“我也想啊,但你妈一直唠唠叨叨,把你的不乖全怪在我头上,觉得是我把你带坏了,我妈信以为真,现在看我啊就像看敌人一样。每次你妈一来,我就得去伺候着,不然全家人都给我脸色看。”她打量着杜蓓琪,拍了一下她的肩:“话说回来,不就是让你和孙铭晨吃顿饭吗,又要不了你的命,闹得这么凶干嘛呢?”
杜蓓琪的手指不停绕着发尾,郁闷地回答:“如果去吃了这顿饭,可能真会要了我的命。”
谢莉莎本来想去拿水果,听到她的话,动作停了下来,坐回了沙发里:“喂,蓓琪,你不是吧?真和你妈杠上了?”
杜蓓琪可是乖乖女的典范,搬进海鑫小区以来,一直是邻里们争相夸赞的对象。杜蓓琪对她妈,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唯命是从,从来没红过脸、顶过嘴,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就起了反叛之心呢?
“怎么了?”杜蓓琪问她。
谢莉莎收敛了心神,语气带了几分认真:“你以前不挺听你妈的话么?这一回为什么意见这么大?”
“你不总说我太老实了吗?什么都逆来顺受,还劝我反抗。我想,我早点听你的就好了,事到如今,积累了太多不满,爆发了而已。”
谢莉莎为了避免火上浇油,不想再谈论沈青枝了,转而问:“这事,你爸怎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不帮我妈打我就算谢天谢地了,他才不会管我呢,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有时候啊,我都怀疑我和哥是不是他亲生的,这么不待见我们。”
听到她的话,谢莉莎想起了她还有个哥哥,急忙问:“你哥呢,说什么了?”
杜蓓琪想着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伸手在脸颊摸了摸:“因为我不去参加孙家的饭局,老妈扇了我一耳光,把我的脸打肿了,哥见到了,跑去和她大吵了一架。他想搬出家住,估计就是这几天了吧。”
谢莉莎背脊紧绷,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我的天,这下完了。我就带你去了一趟南美,回来后,不但你和你妈作对,你哥也要离家出走了,完了完了,你妈肯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她捏了拳头往腿上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杜蓓琪被她气笑了,戳了戳她的手臂:“别瞎想了,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好不好,怎么都轮不到你来背锅。我被打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主要是我哥天天被妈妈嫌弃,他受够了,搬出去住也不见得是坏事。”
接着,两人又叽咕了一阵,谢莉莎有些担心,杜蓓琪倒没那么大反应,让她别管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就好。
纽约市。
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地域中,矗立着一栋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建筑——伯利恒之星。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都是纽约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三千万美金一户的高级公寓。
陈景恩就是“伯利恒之星”的住户之一。他的公寓位于三十层,不算高,却可以欣赏整个曼哈顿的风景。
此时此刻,他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酒瓶观摩。
纯黑的外观,别致的瓶身犹如收藏品一样精美,颈部镶着一圈细小的钻石,是他在哈瓦那点的那瓶龙舌兰。
那晚,他在酒吧风流了一夜,第二天赶回了美国,很快忘记了这件事。
他那几个黑心肝的朋友为了取笑他,故意使坏,千里迢迢把瓶子带了回来。在一大群人聚会时,他们出其不意地拿了出来,把酒瓶扔给他,然后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雨夜车震”的故事,让他成为了众人调侃的对象。
也就在这时候,那群混蛋能骑到他头上来。
他轻哼,把酒瓶转了一圈,放到了窗台上。
那一晚,在哈瓦那酒吧的停车场,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按奈不住情欲,肆意疯狂。女孩的身体似花般美丽,在他身下徐徐绽放,让他有了强烈的征服欲和极大的满足感,湿润乌黑的长发,如海藻一样缠住了他,把他拉向了罪恶的深渊。
第二天清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浑身淤青,被他蹂躏得惨目忍睹,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支离破碎。他按住额头,震惊得失了言语,从她身上,他看到了另一张面孔,粗鲁、残暴、凶厉,他从不知道,潜藏在尊贵、高雅背后的自己,竟有一张如此疯癫的面孔。
也许,那才是真实的他?
陈景恩嘴角微扬,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掀开窗帘一角,默默注视着纽约市。
这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已到了亮灯的时刻。
绛蓝的天幕遮盖了白天的喧嚣,带来了暗夜的奢靡。万家灯火像一颗颗闪耀的星辰,远远望去只觉得群星荟萃,仿佛无数萤火虫在轻盈起舞,映衬出了曼哈顿无边的繁华。
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高高的尖塔般的建筑——帝国大厦,商业大楼组成的洛克菲勒中心也隐约可见,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在夜幕中散发着雄浑的气息。
那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