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宝林让奴婢三更时分便打开院门,放她出去”
“她出去干什么”,洛霏问道。
“奴婢不知,只知道苏宝林每次走之前都让奴婢准备一双干净的鞋,回来的时候将脏鞋交给奴婢清理,奴婢见宝林的鞋上沾满了泥土,还有好些枯竹叶,苏宝林每两天出去一次,奴婢见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放心了,直到四天前的夜里,苏宝林扶着昏迷的溪才人来敲奴婢的门,奴婢看到溪才人的样子吓得半死,苏宝林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让奴婢以溪才人患了失心疯为由,将她关起来,但不能惊动宫里的人,至于院子里的女人,不用担心她们会说出去,王,王后,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那她为何不能言语”,洛霏看向床上已经混过去的孟溪音,管事嬷嬷急忙磕头,“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该替人家保守秘密,本宫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王,我们走吧”
“高和,让这个人从宫里消失,孤王不想看见她”
“是,王”,高和向候在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急忙出列将管事嬷嬷抬走,她不断挣扎着,“王,王后,奴婢都是按您的吩咐啊,王!王后!”
事情的真相逐渐明了,回头看着身后的东苑儿,在她的视线里渐渐缩小,仿佛还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华丽的辇上,她伏在他的膝头,他理着她的长发,“霏儿,这件事就交给太妃处理吧”
她扯了扯嘴角,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为什么”
“因为你不快乐,真相对孤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后宫本就是污秽的地方,有几件干净事,只要你没事,孤王不想去管”,将她的身子扶正,望着她的眼睛,“霏儿,你说要彻查此事,孤王陪着你查,只要你高兴就好,可你这个样子让孤王很担心,不要让这些污秽事沾染了你的心”,将她揽入怀中,贪婪的嗅着她发间的气息。
她突然挣开他的怀抱,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征战的这些年,你所到之处人烟尽绝,你的心,还干净吗?”,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悔青了肠子,看着他呆愣的神情,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她。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却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霏儿,从前我的心是冷的,只有鲜血才能给我一丝温度,所以我热爱杀戮,可现在,霏儿,我只想每天都看到你,守着你,霏儿,你可还记得封妃那天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手掌中的温度渐渐升高,她抬头看着那张只为她绽放的笑脸,朱唇轻启,说着这世间最美好的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么一瞬间,心口隐隐作痛。
哥哥,我突然觉得疲惫了,这后宫,这争斗,这个男人,我已经迷失了方向……
和熙殿,沈太妃正坐在殿上撇着茶末,轻啜一口,茶香浓郁,让她闭目养神了起来,而张芊等人正安静地跪在殿下。
殿外,司马默将洛霏抱下了辇,两人一同向殿里走去,门口的宫女见两人走来急忙上前行礼,“拜见王,王后,太妃已经在店里等候了多时了”
司马默皱了皱眉,“嗯,你退下吧”
“是,王”
沈太妃一听到殿外的动静急忙睁开眼睛,“允冲,扶哀家起来,哀家要到门口去迎接王”,“是,太妃”,允冲伸出手,让太妃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儿上。
司马默牵着洛霏刚走到殿门口,便见沈太妃迎面而来,“王和王后回来了”
“太妃”,洛霏欠身行礼,司马默浅浅的点了点头。
“嗯,好孩子,让哀家瞧瞧,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哀家甚是想念”,她拉过洛霏的手,将洛霏带离司马默身边,司马默有些不悦的踏进和熙殿大殿。
张芊见司马默来了,急忙跪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裤脚,“王,臣妾是冤枉的!”
刘静娴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王,这一切都是张芊所为,与臣妾无关啊!王!”,。
“你血口喷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你!”
“够了!”,沈太妃怒瞪着刘静娴,“怎么,刚才一言不发,现在一见着王就嚎上了?”
刘静娴低着头,身上的鞭伤让她不停的吸着凉气,眼角的余光恶狠狠的瞪着张芊,张芊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她,杜常欢跪在张芊身后,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显然是被吓的不轻,一旁的苏惜偷偷的将她的手握住,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幅姐妹情深的场景落到洛霏眼里满是讽刺,沈太妃牵着她坐在下座,司马默独自一人坐在上座。
“王,哀家可是把人给您送回来了”,她笑容和蔼,仿佛刘静娴身上狰狞的鞭伤与她无关。
“呵,那多谢太妃了,既然人已经送回来了,太妃还是回宜升殿,好好歇着”
“王是在赶哀家吗?哀家纵有不是也是一心为王着想”
“太妃,王哪儿有赶您啊,王是怕待会儿审起人来,会吓着太妃,太妃可是吃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