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东西?”
男人没回答,只是双眸灼灼地瞧望她,眼中是焚焚欲燃的火苗。
林瑾因着酒意,脸色涨得绯红,被男人这样一看,愈觉浑身燥热得紧,便摇着脑壳说,“要去河边吹……吹风风!”
0030 双星夜·壹
岸边,青草没膝,虫吟卿卿,万千灯辉闪烁炸开黑沉沉的河面,逶迤间,水声与光影徘徊缠绵。
“要……站高高!”林瑾对着陆屿嚷,两条柳眉蹙成一小团。
男人低低“嗯”了声,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起,置在一块大石头上,又生怕她摔倒,紧紧抚着她的小臂。
风,弥漫河面,濛濛地袅娜起一缕缕白烟,空气轻冷而湿润。
遥遥地,有卖唱女的歌声传来,是嗲声嗲气的小妹妹音,挟着少女固有的羞涩,“……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团圆美满……今朝醉……”
林瑾的额发被江风吹乱,高处清凉,舒服得她微微眯起杏眸。
男人侧过脸,凝向她,生怕碎发遮了她的眼,便伸出手,嘴角蕴着淡笑,将她乱发慢慢地一丝丝捋好。
林瑾承认自己是有点俗气的,如同大多数姑娘一样,看到庙宇会进殿拜神,见到水塘就想往里丢东西许愿。
她翻遍全身,没有铜钿,只有野男人刚塞给她的长纸片,她抬头望向陆屿,口齿不清地问,“可……不可以?”
男人颔首,俊庞没有半分犹豫,本就是送给她的,她想用来干什么都可以。
林瑾得到许可,傻笑着垂眸,将纸片一撕为二,柔荑纤纤,折成两颗白色的五角星星。
独食难肥,自然不能一人许两愿,她颤着小手,将其中一颗星星,递到陆屿面前,霸道地吐出两个字,“许愿!”
陆屿望向女人,只见她穿着白裙,醉态朦胧,桃腮泛起红殷殷霞光,一双眸子比漫天星辰都要亮烁,耳垂缀着两只胖乎乎的小喜鹊,整个人澄澈空灵,美好似九天玄女,即将飘然欲飞。
他左手接过星星,右手却将她攥得更紧。
好怕……怕她会突然不见……
他低头,认真地、努力地学着小胖妞的样子,对着五角星星神神叨叨一番。
“许……”林瑾大着舌头,“许完愿……就可以丢进水里……让它……漂……漂走。”
她说着,便想将手中的小星星,抛落于滚滚河面。
蓦然间,男人伸手制止了她,暖热的呼吸酥酥麻麻,直往她脸庞上扑,“想不想让星星漂得更远些?”
林瑾挠挠痒兮兮的脸蛋子,迷糊地问,“远……能有多远?”
“很远很远,天地尽头的远。”
林瑾握着小星星,怔怔愣愣呆在石头上,还未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然松开她手,弯腰捡起块扁平的深灰薄砖瓦。
“陆屿,我的星星。”她赶紧将星星递过去,要是他的星星飘走了,自己的星星没有跟上就不好了。
男人将两颗许愿星捏在瓦片边沿,颀长身躯向后倾斜,右手高扬,瞄准时机,便将薄瓦片往水面奋力掷出,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而又利落。
薄瓦片如离弦之箭在河面“唰唰”地飞过,不断向前弹跳,瓦片割碎水光灯影,绵延成一缕银线,仿佛深远而长久的绚烂星河。
“哇!好远好远!大哥哥好棒!”旁边围观的稚童雀跃鼓掌,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削这么远的水片,实在是太厉害了。
林瑾也跟着惊讶,喃喃地张嘴数着瓦片激打水面儿的次数,直至它渐渐地,渐渐地消逝于水色天光间,再也寻觅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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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歌词引自范烟桥填词的《月圆花好》。
0031 双星夜·贰
林瑾吹够风,转过身,朝男人倏然张开双臂,“接住,我要下来了。”
接着便是“砰!”一声,她从大石头块上跳下,稳稳撞进男人怀抱。
好暖,她不安分地用小脑壳蹭了几下他的胸膛,只觉坚硬而令人安心。
林瑾慢慢抬起眼睫,凝视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有光影碎落在他的眉宇间,微风漾过,当真是朗眉星目,风仪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