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地好看,可以说是,美不胜收。
可能是此时的风太软了吧,也有可能是此时的阳光太清亮,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怀着一颗有感恩之心,不可能真的对愿意为自己而死的人狠下心,他将她托了起来,然后放开手。
她的衣袖没有放下来,手臂是光裸着的,肌肤湿润腻滑,像鱼儿似的几乎握不住。
谢陟厘这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惶恐过度了,手臂和小腿居然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男子面前。
她慌得一匹,手忙脚乱地扯好衣裳,一张脸都红透了。
——这小女子,看起来乖巧老实,倒不曾想,私底下还颇为大胆,竟有几分勾引人的手段。
这倒让他想起了孟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女子生来就会勾引人的,只看这人讨不讨她喜欢。”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风煊心中明明对她的行径不满,怒气却已经荡然无存,还想板起来教训几句,出口的却是:“你很喜欢马?”
语调当中的愉悦之意,明显得让自己都有些意外。
谢陟厘也很意外,她以为他是要来抓她回去军法论处,万没想到一开头就是闲聊的语气,看起来就好像他是偶然散步至此,于是心情很好地同她寒暄几句。
“喜、喜欢。”
她颤声道。
她这么低着头,没有看到,风煊听到她的回答后,微微偏了偏头,嘴角有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
风煊自己也不知道这丝愉快从何而来,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听她说“喜欢”。
随后便觉出不对。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将自己紧绷成一根弦,磨成一把刀,已经忘记了轻松和愉快是什么感觉。
已经忘记了他上一次这样站风里晒着太阳是什么时候。
“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我也很喜欢。”
谢陟厘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缓和的气息,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风煊则猛然止住了话头。除了孩童时代,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及过自己的喜好。
过分不对劲。
他敛起笑意,正色道:“医书读得如何了?”
说起这个谢陟厘就头皮就发麻:“在、在读了。”
风煊点点头:“也就是还没读完。”
谢陟厘欲哭无泪。
那么高的一撂书,是她想读完就读得完的吗?
“从今日起……”风煊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风里传来了一声马鸣。
谢陟厘也听到了,以她兽医的耳朵,听出这是一匹好马,年龄不大,正是精力健旺的时候,中气充足,十分康健。
这马应该就在附近,只是背后这块大石挡住了视线,谢陟厘想回头看看,却被风煊单手扣住了肩膀,拖到了大石旁,在唇间对她竖起了食指。
谢陟厘不明所以,但见风煊脸色凝重,她立刻乖乖闭嘴,一动也不敢动。
可以听到马蹄声了,显然是往这边来的,说话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不是要管你做什么,就是怕你受伤。”这是个男子的声音,颇为爽朗洪亮。
“……不要你管……你只管……”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要轻上许多,但谢陟厘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傅鱼丽。
“你的手伤了,还是我来吧。”男子道。
“不必。”傅鱼丽道,“把马给我,你走吧。”
“那不行,这家伙会踢人,我当初都挨过几脚。”
“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我已经学过了,不会出事。”傅鱼丽抬高了一点声量,“你忘了你答应我的吗?现在快去把人带过来,务必要让他看到我在给他洗马。”
男子迟疑:“可是……”
“没有可是!”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你自己小心。”男子叹了口气,“唉,你伤成这样还要讨好他,他真是……好福气。”
谢陟厘恍然大悟,这会儿终于明白傅鱼丽为什么要学骑马了。
不过为什么风煊的脸色有点奇怪,他看上去好像挺生气挺失望,其实有几分哀伤。
“……”谢陟厘努力分析了一下,想想可能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不管喜欢不喜欢人家,这么听着一个原来追着自己转的女人跟旁的男人在一起,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风煊可能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吧。
然后可能联想到自己某方面的无能,更加痛心疾首了吧?
——是严锋。
风煊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严锋会对一个女人这般言听计从。
然后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谢陟厘脸上的表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