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前夫有只白月光 > 分卷阅读18
    我心里预感不好,便听白琴嗤笑了一声,“自己做的荷包?你当这是慈善,在你眼前尊贵的神女殿下在你眼里,便是路边的乞儿么?”

    此言一出,这下可有些了不得。本来只是嘲讽,如今便成了大为不敬。我说过,鬼族的地位在六界是垫底的。

    我心里无端端一慌,阎恪却居然比我来得更迟。人未见着声音先入了来,“这荷包有何不妥么?”

    “鬼族一脉历来有诅咒之术,代代相传,孟宜这荷包上耗费不少修为才下了诅咒,皆是祈愿安康,近身携带可化解横劫。”

    “上回她送了一个与我,这才使我避过一劫。”

    “竟是这般灵验?”

    风波过后,我跟着阎恪蹿到坐席上,一张嘴只差点没咧歪了:“你上回不是说丑么?你还骗我说扔了,怎么却还随身携带着?”

    阎恪别过脸,“我只是今日顺道路过那里,见料子着实不错,便又捡了回来。”

    我才不管他的一通胡话,支着下巴笑涔涔地:“你适才那番解围的话编得真是巧妙,又是诅咒又是耗费修为的,毫无破绽,连我都差点信了。”

    他手里的杯子一顿,抬眸看我:“你没听说过?”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没有啊,不是你现编的么?”

    他晃了晃杯子,“我又不似你,专编胡话。”

    “……”

    ————

    那日的事竟还清晰明了。想起来,那只荷包,也可以算得上我赠予他的定情信物。他当初嫌弃拒绝,我还伤心了好一场。

    如今勾想起这件事来,好像又有些疑点。我分明见着阎恪丢掉了那荷包,头也不回地走掉,怎么会时隔数月又捡到了?

    我不禁问:“你还记不记得神女的寿辰那场宴会?”

    阎恪把碗擦干了放在案柜上:“嗯。”

    我道:“当日你掏出的荷包是不是也同今日的那一百块钱一样,其实是你自己变的?”

    我话落音,他已然站起来了。拧开水龙头洗净擦干了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靛蓝物什,“你说的,是这个?”

    这个剧情走向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承想他竟然还留着它。这荷包料子虽是极好的缎面,时隔千百年,边边角角已然被磨出细丝绒线了。

    阎恪要说的却是上一个话题:“这般的针脚,我如何变的出?”

    荷包中央的花案其实是幅兰竹图,象征君子寓意,咳咳……走的是画神不画形、画骨不画皮的路线,所以才看起来有些凌乱。边角的走线密密麻麻,是为了实用的效果,至于露出外边的线头……

    算了。这样的荷包,的确世间少有第二个。

    ## 番外(潇潇顾衍口水番)

    走近寨子铺的时候,开始听见夏蝉聒噪不安地叫嚣着,天气也愈发闷热阴沉,我料想人间应是快要下雨了。

    寨子铺是人间与地下的通道口。有个老先生在做些棺材铺的营生,给活人卖棺材纸钱为办丧下葬,鬼魂多是来置办些日常家当。

    地底下的鬼魂分两种。一是像我一般的魂灵,属于世代家族繁衍的鬼魂,从出生起便决定了出身的。二是人间的人死了,魂魄被鬼差押往地底,经过黄泉路,淌过三途河,再过了奈何桥,从新投胎转世做人,这其中有些个没有名姓的孤魂野鬼,或是被葬在乱坟岗,或是生前骂名过多,积德太少,转生谱上没有名姓,永世只能游荡在地底最低层,也便成了地底饱受折磨唾弃的厉鬼。

    寨子铺的老先生沉默寡言,佝偻着背,永远都在捋着他的白胡须慢吞吞打算盘。自我记忆中起他就在那里一心打理他的铺子,也不知是何许人,来头显得几分神秘,年复一年,又似乎平凡得只是种错觉。

    一如往常,我拿了誊写的碑帖直接进了铺子:“老先生,你定的帖子都誊好了。”

    “就是这位姑娘。”这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我理了理手头的碑帖,抬起头才发现寨子铺里有人。一个素衣男子站在里头正同老先生说着话,我随意四顾打量了几眼,一旁一袭青衫的男子慵懒地倚着柜台,忽然对上视线。我漠然转过头,只把碑帖放在台面上道:“都在这里了,就按上次一样。”

    老先生仔细翻看完了在小格子里存起,又弯下腰去翻来倒去找东西。

    那素衣男子自我进屋起就见他一直挂着笑,这时突然朝我凑近一步,笑着开口道:“适才听先生讲这店中碑文都是姑娘所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写得这样一番好字,实在令人佩服。可不知出师何处?”

    我并不打算理会,老先生却仍一阵搜翻找不到兑账的银两,我一面等着,望着柜台,头也未偏地漠然道:“无可奉告。”

    只听一声嗤笑,却是另一个声音,那个青衫男子语气也是慵懒的:“好一个‘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