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主持。”
簪花一事从前朝就开始盛行,起初是女子们逢元宵、乞巧节时簪花上街,后来渐渐在贵妇中也流行开来。
久而久之,到了天元朝簪花便成了世家贵女相聚的特定装扮,簪花宴由此得名。
簪花宴形式多样,到后来就变相成了贵女们一较高下的场所,谁要是能拿了魁首,那一整年里在京城都能出尽风头。
去年拿了魁首的便是姜御史家唯一的女儿,姜婉儿,即人人称颂的京城第一美。
而能承办簪花宴的世家大都非富即贵,也并非人人都能参加这簪花宴,须得持承办府请柬才能入场。
乐妤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吃力不讨好不说,办不好还落得一身嘲讽,是以今夜特地过来找宋景商量。
可宋景没直接答,反而先纠正她的错处:“祝夫人不是我生母,你可不必唤她母亲。”
乐妤呆了呆,然后才“噢”了一声。
再然后便是无话,宋景又低头用了几口饭,像是真饿了。
“这个事情你看着办吧,若是想接就接了,并无大碍。”
乐妤心里腹诽,我今日来可不是想听你这句话的,要是想接那还来找你?
“我……”
“怎么?怕了?”
乐妤不说话,定定看着他。
宋景这回倒是不好意思了,低头吃饭,“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来寻我。”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乐妤没再多说什么,应了是。
小七恰好这时回来了,乐妤起身告辞:“那便不打扰驸马了。”
乐妤走出弦惊堂,才发现下了小雨。
小七给她披上披风,主仆两人撑着油纸伞没入雨帘。
身后宋景盯着背影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第17章 取经
第二天一早,祝夫人又派人来催促了一遍,说是下月十五簪花宴就要办了,再不开始准备就来不急了。
乐妤便亲自跑了一趟正厅。
正厅里只有祝氏和陈氏。
“夫人,乐妤此前从未办过宴会,要是搞砸了传出去相府名声怕是有损。”乐妤解释。
祝氏笑笑,“这簪花宴年年都办,规矩流程都摆在那,错不了的。”
“是呀,我和母亲都在一旁呢,公主莫要害怕。”
乐妤想,要是换做李殊,这两人应该是没胆子赶鸭子上架的,现如今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但乐妤也有心想瞧瞧,她们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再来,这京中女眷乐妤并不熟识,趁此机会了解了解也好。
于是半推半就间就应了下来。
乐妤走后,陈氏对祝氏说道:“母亲,这簪花宴交给长安公主真的合适吗?真要是搞砸了……”
祝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信道:“有公主在,怎么会搞砸呢。”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办不好也是公主的锅,关我们什么事?
陈氏了然,点头:“那儿媳改日寻个时间到落英轩去一趟,把规矩和公主说一遍。
可祝氏却不能让好人都给陈氏当了,当即说道:“罢了,直接把公主请到正厅来吧,不然显得我这婆母没教她一样。”
陈氏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是,就按母亲说的办。”
--
离簪花宴还有二十来日,时间应当是足够的。
乐妤一回落英轩就喊来院里有些辈分的奚嬷嬷,了解整个宴会流程。
好在以前相府也办过簪花宴,这奚嬷嬷还是知悉的。
“公主,办簪花宴可不是个好差事,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奚嬷嬷自宋景出生就没离开过落英轩,可以说是看着宋景长大的,感情自是不一般。
公主嫁过来后,管这小院也是有条有理的,从不苛待下人,奚嬷嬷都一点一点看在眼里。何况人又长得机灵明净,奚嬷嬷早已把她当自己人来看待。
“奚嬷嬷,您坐吧,我也知道不好办,所以您得好好跟我说道说道才是。”乐妤眉目含笑,仿佛一点也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又吩咐小七给嬷嬷上了杯茶。奚嬷嬷起初不敢坐,硬是被小七推到位子上:“嬷嬷你怕什么,我们公主又不吃人。”
嬷嬷这才笑道:“那便谢过公主了。”
“这簪花宴的由来想必公主也知晓了,这流程嘛每年各家各府都不尽相同。上次相府办簪花宴还是夫人在的时候了……”
奚嬷嬷说到这有一丝伤感,这夫人应是宋景的亲生母亲。
“也快十几年过去了,不过前两年我倒是跟着祝夫人去了一趟。起初主办的这一方会拟好邀约名单,将请柬发至各府,名单公主您得找祝夫人再对一对,里头好像也有些讲究。”
“再而便是准备宴会了,往年不变的便是女子在才艺上的比拼,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挑出三项,每年都不一样,只在发请柬时才告知各贵女。”
“确定好选拔项目后,还得另找三人,通常是京城里数得上辈分的夫人或造诣颇深的大家来做评判。”
“中场还得有些许小游戏都需要您来主持。每年各府都会在游戏、吃食、布置上搞些花头,以博得美名。像去年姜御史府就传闻办得极好,人人称道。”
乐妤听完觉得头都大了。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稳了稳心神,乐妤问道:“嬷嬷可还有补充?”
“其他老奴就知道的不多了,您可以去问问看祝夫人和大少夫人。”奚嬷嬷答道。
“那便谢过嬷嬷了。”
“哎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成。”
奚嬷嬷走后,乐妤吩咐小七从自己嫁妆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