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去寻林致之的时候,看见引泉就在门口候着,我免了他的行礼:“你怎么不跟上你家大人?他去哪了?”
我真是迫切地想要见到他,比我们西塘一别后更为迫切,恨不得钻进他怀里跟他说清楚。
“林致之。”我还只看到他一个背影,就提着碍脚的裙子跑了过去,天地间就那小小一点值得我去奔赴。
身后还有双鲤和引泉跟着,正大光明的感觉还真是比暗自勾结来得爽快,尽管只是在这两人面前正大光明。
喊他的时候他好想正在沏茶,他回过头,直愣愣地让我撞进他怀里,手里把着的茶壶
嘴里都被撞出茶水,滴在茶座上。
我这才发现上面摆着两个茶盅,在林致之背后正坐着诓我的那个老方丈,他手里大拇指滚着佛珠,闭上眼端坐着非礼勿视的样子,嘴角却挂着笑意:“出家人四大皆空,凡尘俗事老衲自是不会理会。”
这是会闭口不言的意思吗?可灵飞寺是皇家供着寺庙啊,里面的和尚不也是巴结着才上位的吗?
我看不懂,瞪大眼睛看着林致之,他心情大好揉着我的头发:“缘空大师只是在此云游借住。”
缘空,我曾听闻过这个名号,是个极有名的高僧,居无定所,四处云游。若无缘分去见他,那还真是扑了个空,我从林致之肩头探出头想要再看看这位得道高僧。
我已是无意间见过他两回,难不成我是真跟佛有缘分,他真没骗我?
“施主,老衲未曾骗过你。”就这突然一句,此后缘空便是笑而不语,高僧都是这般深沉的模样,说话都要留一半。
“时日不早了,下次再与大师品茶论??J道。”
缘空笑得更加深沉。
我还想再问问缘空我与佛有的是什么缘分,现在却只能生生吞下我的疑惑,毕竟我与林致之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低下头数着脚步,想着数到九百九十九就仰起头让林致之亲亲我,这么远估计缘空也看不到了,还能有个长长久久的好意头。
还没数到,林致之就急急低下了头亲下来,我长长久久的谋划就被他毁了!
长长久久不成,纠缠不休总是成的。
等我俩分开,纠缠不休的,是银丝,也是情丝,说不准还是月老牵的红丝。
chapter 40
这滋味我真是许久都没尝到了,饿死鬼投胎一般汲取他口腔里的味道,都顾不上喘气了,生怕下一秒盘中餐就跑了。
余光间无意瞥到双鲤和引泉退避三舍,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
我下嘴唇被林致之衔住咬破,他以前是不会这么凶的,最多是有点急。铁锈的血味在我们嘴里蔓延开来,有种至死方休的奇妙意味在里头。
我向来是个怕痛的主,有痛便一定要喊出来,才能惹得人怜爱,换取这痛处的最大效用。
“唔……你松开,弄疼我了。”换气的功夫便被我抓到了卖惨的好时机,我轻舔了下嘴唇,眉头急急一皱,那微微刺痛感让我的存心卖惨更为可怜。
可林致之今日就丝毫不通风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是要痛些,才叫你以后不敢自伤。”
“我没有啊!”他这是紧张过了头,可着劲冤枉栽赃我。
若不是顶了天的难受,我前阵子才不会把自己折腾病,这身子可是钱和爱堆出来的金贵。
双鲤一阵做作的咳嗽提醒了我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不要命,只要情,叫人朗朗乾坤就开始不管不顾了。
我抱住林致之的后脑,让他的耳朵贴在我嘴唇上,未干的血渍沾在上面,我小声地对他说:“今日我对佛祖说过顶多在此处与你亲亲罢了。”
拉了些距离,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随即从他身上跳下去:“但我有点想你,你今晚再来寻我吧。”
林致之嘴角微翘,拉着我的手在他脸颊处摩挲,颇有些眷恋:“好,我今晚去找你。”
他陪着我去到佛塔绕着转了三圈,塔身上嵌着座座神佛,每碰到一座,我就很是虔诚地拜上三拜,我也不知这是哪生出来的念头,就好像我已经做过千百遍一般熟练,知道该在哪里停步顿足,在哪里俯身相拜。
但每一次的俯身再起身,心上的压迫难受就升上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