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料之中的,中年人和异国使节的死法几乎完全相同。
第20章 过去之事(小修) 风城胥本不姓风,不……
脱掉狐裘回到地面,冉霜终于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再怎么说林府也不过是天子脚下县城的小小一只地头蛇,就算手里有点闲钱,府邸的装修也完全比不上宫外刑部粉墙墨瓦,对于尸体的维护方面,最多不过是从冰窖里凿下些许冰块,装进冰盆里镇着,哪像刑部家大业大,干脆修出一个冰窖存放可疑的尸体。
秋季的夜晚已经比夏时凉得太多,她又在冰窖里验了那么久的尸,手脚早就冰冷得不行,直到回到地面才暖和些许,双手放在唇边直呵气。倒是那风城胥身强体壮,虽说衣着单薄,却无半分畏寒痕迹,只唇色微微泛白,甚至达不到泛青的程度。
地面上已是夜晚,刑部处处石灯坐落,耀着一点烛火,在风中摇曳跳动,冉霜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糟糕,按照她沉迷的那个程度,又足足将五具尸体逐个检视完毕,说不定现在已是子时左右也说不定,她来得匆忙,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就已经落山了,又被直接带到地下,她完全忘了出门在外要在客栈投宿这件事。
京城东西南四个大门只开到申时便不再放人进出,要投宿的人早就在申时之前便订好了地方,她虽然怀里揣着早上存进钱庄的五十两银票,此时却有钱没处花,她说不得要露宿街头!
“走吧。”
风城胥跟在冉霜身后离开地下,看门守卫很快在二人身后关上冰窖门,头顶星空璀璨绚烂,原本白日里跟在风城胥身边的风丙已然不知所踪。
男人挑起一盏杏黄色的镂空琉璃灯,红木的杆子盘着层层吉祥云纹,不知比那林家的简陋物什昂贵上多少倍,冉霜内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小算盘,若是这次青楼连环案得破,说不定能从这刑部尚书手中抠出多少赏钱,外加上景门仵作可以外调,她完全可以带上手边闲钱游遍整个大庆江山!
许是她盯着琉璃灯的时间有些过久,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男人一双星眸波澜不惊,狭长丹凤眼皮一挑,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夜深露重,我送你。”男人最后这样说。
也没别的办法,冉霜点点头,只是不知风城胥这张面如冠玉的面皮能不能为她在客栈里骗来一间下房。
城里已是宵禁时分,整座京城沉沉睡去,偶有星点烛火颤巍巍的燃着,又被主人逐一吹去。冉霜裹紧身上的衣裳,还是觉得有些冷,风城胥凭空扯来件披风,替她披在身上,她这回看清了,黑暗中风七的身影一闪而过。
“谢谢你呀,风七。”她对着空气道谢。
房檐上传来啾的一声,像鸟儿的叫声,这句她也听懂了,是风七在回应她的话语。
冉霜在黑夜里笑开,偏头看向身边身材高大的风城胥。刚见的时候她心系尸体,没来得及多打量这人几眼,直到这时才腾出些许工夫,上上下下地把风城胥看了一遍。庆国官服比男人的私服看上去花哨许多:上好织锦,身侧一排金线盘龙扣,胸口绣着她看不懂却十分眼熟的官纹,领口袖口露出少许水墨纹长衫里衣,拇指戴着枚碧玉扳指。
冉霜毫不怀疑,光是对方手上的这枚戒指,就能买走她这个不懂礼节的小小景门仵作的命。
可这人不但没计较她的无礼,还给她升官,许是认为她从未见过市面,还将她调进城里带她见见世面。
那是不是说明,她可以稍微恃宠而骄一下,就一小下。
“哎,光这么走怪没意思的,你讲点什么吧。”冉霜悄悄拽了拽尚书大人的衣角。
因为你声音好听。后半句被她藏在了心里。
男人动作微滞,又很快恢复正常,声音低沉:“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尚书大人问完那句话便陷入了沉默,冉霜余光偷瞄身边的高大男人,瞥见对方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才迟迟放下心,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到那磁性声音终于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并非茶馆说书之人,也从未讲过故事,”那人顿了一下,“若是讲得不好,莫要见怪。”
风城胥本不姓风,不过是跟了鬼面神探风如崖的姓氏。
旁的孩子早在出生之前便被父母起好了百种昵称,男人却是在七岁那年才迟迟被赋予风城胥这个名字。
之前的事情男人语焉不详,冉霜倒也知趣的没有多问,只专心听着。
鬼面神探风如崖在将风城胥带到京城的时候,眼睛已经开始坏了,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按照那几位算命先生的话说,是这一生观尸太多,早早把眼睛用了个精光,耗了个干净,以至于阎王爷先没收走风如崖的命,而是先收走了这双犀利的眼睛。
虽说风如崖贵为刑部尚书,刑部又是中枢重地,按理来说应该只破那些砸在地方官手中的大案要案才对,然而这位风如崖大人却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在庆国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