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逃婚仵作嫁对郎(穿书) > 分卷阅读38
    四方奔走,原本是一个人拿着令牌四处破案,后来则是带了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跟在身后。再后来这娃娃越长越大,成了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一双星眸光华流转,性子却冷淡得紧,无论风如崖怎么逗弄,也不愿意多言语几句,只在面对尸体的时候表情才会柔和些许,看得风如崖啧啧摇头。

    风城胥此番给冉霜讲的便是风如崖死前所破的最后一个案子。

    没有什么举国惊动的背景,更不是什么等闲人物,这位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鬼面神探在临死之前所做的,也不过是解决了一件发生在左邻右舍之间的小事情。

    左邻的富商与右舍的农夫在前些日子起了些不大不小的矛盾,富商看不起农夫的穷酸劲儿,农夫也看不惯富商的趾高气昂,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这是背景。

    从次日起,富商家里便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情,先是家里的东西一夜之间挪了位置,后是院子里开始出现幽蓝的鬼火,又过了几天,右舍突发大火,将农夫活生生烧死在家里,好在农夫的老婆带着孩子去镇里赶集,从而侥幸死里逃生。

    左邻欺负右舍的事情人尽皆知,于是坊间便有流传,说是左邻仗着家大业大放火烧人,故意要了一墙之隔的右舍农夫的命。

    左邻的富商相当冤枉,这场大火不止烧毁了右舍农夫的茅草房屋,还把他的仓库也烧了个一干二净,损失了不少货品,外加上这些天富商本就因为那些怪事从而吃不好睡不好,损失了不少生意,这下又被扣上杀人的罪名,只觉得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风如崖来到镇上的时候几乎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全靠着风城胥的搀扶勉强保持直立,听到有命案发生,风如崖不顾风城胥阻拦,拿着尚书腰牌强行闯进衙门里,先是看了眼农夫的尸体,又去富商家中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差风城胥将镇长叫来,只说了一句富商不是凶手便咽了气。

    农妇自然不认这个结果,几乎要在富商家里打滚撒泼,风城胥只能强忍师父先去的悲痛,为在场的所有人把师父没说完的话解释清楚。

    原来富商家中出现的怪事情俱是右舍的农夫所为,他们二人贫富差距如此之大,本不该住在一处,只是富商近两年才发的家,这处又住的习惯,才并未搬家,只是将家里彻底翻了个新。农夫自然嫉妒原本生活品质差不多的左邻飞黄腾达,于是借着吵架之机,偷偷溜进富商家里,倒不是为了偷东西,只是为了装神弄鬼报复富商而已。

    至于那来势汹汹的大火不过是一场意外,而非是活人所为,右舍农夫在厨房生活,结果却不小心走了水,又碰倒了油瓶。再想逃出房间已然有些来不及,只能被活活烧死。

    冉霜听得入迷,只顾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边走,完全没注意到二人是在往哪里去。偶有巡逻兵士路过,风城胥便闭上嘴巴,为她留有少许思考空间,直到兵士查过腰牌行过礼继续巡逻,才继续把这最后一个故事讲给她听。

    “后来呢?”她问,“我觉得右舍农妇肯定会不依不饶。在她眼里,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必须有个依附的对象才能活下去。”

    风城胥淡淡一笑,喉咙里滚出赞许的嗯声。

    “我们到了,后来的故事,等我下次再讲予你听。”

    她这边听得不上不下,正要跳脚,抬头却见风府牌匾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怪不得越走人越少,风城胥根本没带她下榻京城客栈,而是把她带回了自家府邸!

    “我——”

    冉霜正要开口拒绝,却见内里管家带着嬷嬷正挑着灯站在门口候着,见二人与不知人在何处神出鬼没的风七从远方归来,小厮立刻接过琉璃灯,管家忙伺候着狐裘风城胥披上狐裘,嬷嬷也笑容满面地凑过来,往冉霜手里塞了个热气腾腾的暖手炉。

    “姑娘这边儿请,让老奴伺候您更衣休息。”

    她回望了一眼,只看到风城胥的灼灼星眸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那藏在惊鸿一瞥之间的,是她不敢多想的深情。

    第21章 迎春勾栏 “冉姑娘,时辰到了。”那个……

    直到她洗漱完毕,躺在尚书家客房柔软的床铺上的时候,冉霜依旧有种奇妙的不真实感。

    此处毕竟是刑部尚书的风府,还是客房,而不是偏院随便收拾出来的那些房间,虽然夜已深了,可她还是能依稀看到靠墙百宝格上稀奇古怪的装饰品——巧夺天工的象牙雕,天青汝窑瓷的笔筒,就连墙上也模模糊糊地挂着个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卷,就算她什么都不懂,也看得出这笔法定出自名家之手,绝非凡品。

    冉霜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帐眨巴眼,完全不想知道身下这张金丝楠木床价值几何。

    初见风城胥的时候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再见之时她正忙着对付面前的尸体,完全没心思琢磨这人的排场,那风城胥平日里倒也低调,入得进酒楼天字包间,也吃得下街边零碎小食,全身上下除了腰间那块青竹和田玉佩外并无其他饰品,哪像今天这样,官服未脱,贵气十足,仿若一只雪白的公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