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把玩青瓷茶杯的动作微顿,轻哼了声,“她又来做甚?”
长寿:“……”
宫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皇上您眼线这么多,还能不知道?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不过这话长寿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回皇上,奴才不知。”
容谨觑他一眼,嗓音低沉:“让她进来。”
长寿得令,不作片刻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皇兄……”容谦讶异的挑了挑眉,温润清隽的面容上彰着几分调侃,笑着打趣:“你这含晟殿,何时能进女人了?”
“你很闲?”容谨掀眸,仿若玉骨的指节摩挲杯壁,眼神淡淡的睨着他,不徐不疾问了句,“那这南夷便由你去坐镇如何?”
“别别别,”容谦摆手,状似惶恐的干笑两声,“是伯敛逾矩了,还请皇兄恕罪,臣弟方才想起府中还有要事,就不叨扰皇兄了。”
紧接着,冲向衍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好似背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向衍:???
“怎么,你想去?”
向衍一个激灵,连忙供了供手,“微臣告退。”
0019 恐怕什么,嗯?
待向衍骑马行至宫门,便看到容谦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
本就生得清风霁月,一袭青色锦袍愈显风姿卓越,整个人宛若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纵使向衍与他同为男子,也不免呆了一瞬。
“阿衍可是要回府?”
向衍回神,不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要下马行礼。
“不必多礼。”容谦制止他的动作。
向衍一听,也不再客套,笑着回答:“是,臣正要回府。”
“哦,既是如此……”容谦撑开折扇,摇了几下,慢悠悠开口:“那阿衍可愿捎本王一程?”
向衍立即会意,一时有些失语,不知该如何拒绝。
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成何体统!
“殿下,你我已非少时,这恐怕……”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容谦倏地翻身上马。
双手从他腰侧穿过拽紧缰绳,垂首附在他耳畔,声音轻哑,坊镳玉磐般清越,“恐怕什么,嗯?”
向衍冷不丁的打了个颤,只觉得耳根微痒,隐隐发烫。
背胸相贴,不属于他的青竹香霎那弥漫周身。
向衍浑身都不自在了。
他默了须臾,舌头像是打了结,说话磕磕绊绊的,“恐、恐怕有失妥当……”
“阿衍贵为一国将军,为何会拘泥于此?”
容谦双腿夹了下马腹,凝视着他泛红的耳廓,轻轻勾唇,语气透着些许委屈,“哎……你我幼年时常同榻而卧,现在反倒是生疏了。”
听出这句话里的低落,向衍顿时觉着自个儿真是过于狭隘。
他心生愧疚,压下那缕别扭感,讪讪道歉:“此番是臣的不对,还请伯敛勿怪。”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容谦不动声色将人虚拢在怀里,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
*
含晟宫外。
长寿马不停蹄从殿内出来,抬眼便瞧见门口盈盈而立的窈窕身影,不由暗自咂舌。
如此芳华绝代的佳人,怪不得能让自家主子破例。
皇上处理政务时最忌旁人打扰。
可适才听说来的是盛嫔,不仅没动怒,甚至还允了进殿。
这在宫里头还是头一遭。
平日里那些个坏了规矩的,哪个不是身首异处?
这么一番思量下来,长寿现在真就打心眼佩服这位娘娘。
他三两步上前,乐呵呵躬身行礼,“让娘娘久等了。”
盛娇娇冷不防吓了一跳,生生将到嘴边的哈欠咽了回去,哽得胸口一阵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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