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果渣放到案板上,拿刀剁得更加细腻软烂,这样做出的馅儿料口感才会更好。
将发好的面团从碗里取出,茯苓用手把它搓成长条,捏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圆圆的面剂填入一勺桑葚,裹成汤圆形状,再拿圆木杖擀成面皮。
两张带馅儿的皮分别对折两次,用刀割成三份,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一层一层码上,中间和两头拿竹签轻轻按压,一朵红蕊绿枝的桑朵儿就在手中绽开了花!
取来一只干净的木盒,她往里装了十余朵桑花,把盖子阖上交给许氏:“大娘,糕点做好了,您拿回去放笼屉里蒸上,只消一刻就能吃了。”
“好嘞。”
大妈拎着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茯苓则将剩余的糕点放在阴凉处存着,石臼里还剩了好些桑葚,她把它们舀出来放进坛子里,再往里灌入白酒,洒些黄糖闷上,如此浸泡一两个月,便能饮上香醇的果酒……
趁着天色尚早,姑娘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观察有哪些需要修葺的地方,屋檐是第一处亟待整饬的,如许氏所说,自己住的房子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虽说不至于漏水倾颓,但外观总是破破旧旧的。
茯苓搭好梯子爬上屋顶,先用铲子将散落在檐缝里的青苔挖了个彻底,随后再将铺着的瓦楞重新搭齐整,零散的碎瓦被她扔下墙,换上家里备用的,就连角落里的杂草和蛛网也都没放过,里里外外除了一遍。
灶房里的柜橱台面最容易落灰,她挨个把锅碗瓢盆腾出来,从井旁打来两大木桶水,用帕子一遍遍抹亮堂了才作罢,卧房里的床单被褥也都得另换一套,女郎忙得是大汗淋漓,连口水都没工夫喝。
将将把换下来的被单往木盆里一放,天上猛然劈下来一道惊雷,茯苓惊得一哆嗦,只见方才还晴朗的天空转瞬间阴沉下来,竟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果不其然,一阵大风刮过,挟裹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檐来,姑娘暗自庆幸没把盆里的东西浸上水,要是这雨多下两天,被罩晾不干就得生霉了……
正要把木盆拾起来放着,一道黑影贴着墙角就要钻进屋里,茯苓眼疾手快,将那团毛茸茸抱起来举着:“嘿,这回抓着你了吧,小赖子!”
黑猫似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一时竟然直挺挺地不动,神态颇有些发懵,雨水打湿了它的身体,更衬得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女郎摸了一手水,连忙将它抱进屋里放在垫子上:
“趴着别动啊,我去找帕子给你擦擦。”
干净的布巾往猫儿脑袋上一搭,茯苓蹲下身子,轻柔地揉搓着它的毛发:“你倒也是个傻的,雨太大就在别人屋檐下躲些时辰嘛,非要冒着雨跑回来,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玄猫乖乖蹲在软垫上,双眼半眯着,似乎很是享受她的侍弄,将黑亮的毛发耐心擦拭一遍,茯苓换了条薄衾,将它整个裹在里面,放入怀里抱着。
“冷不冷?”
“喵。”
“饿了没?”
“喵——”
“我今天做了好多桑葚糕,给你蒸两个尝尝。”
把猫放在床榻上,茯苓起身去厨房忙活,一刻钟不到,她端着小碗回来,把蒸好的点心掰成小块儿,搁到小家伙眼前:“喏,趁热吃吧!”
包裹在小被子里的猫儿只露出一个头来,鼻尖靠近糕点嗅了嗅,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哎你慢点儿,当心被噎着了。”
茯苓揉揉它的小脑瓜,把床上的被褥抖落开,自己也钻进榻里,窗外的雨越下越密,仿佛天被砸漏了似的,狂风肆虐,卷得树叶沙沙作响,一时竟有些寒秋的意味了……
不知是那桑花儿太香,还是那玄猫实在被饿得狠了,小碗三下五除二就被舔了个干净,胃里有了东西,小家伙也不再叫唤了,身子朝茯苓转了个方向,惬意地伏在她膝头,呼噜一声比一声响亮。
猫儿皮毛厚实,浑身就像个发热的小暖炉,茯苓双手贴着它,只觉得十分舒坦:“外面雷鸣闪电的,还好有你回来陪着我,不然我这一宿该睡不着了。”
蜷掌逗弄起它的下巴,茯苓自言自语道:“如此恶劣的天气,大人也要出外办差吗,且不说那犯人如何凶狠,就是被这雨淋久了,身体也该遭不住的。”
猫儿听她念及金华,一双赤金色的瞳仁闪了闪,大尾巴朝上摆动着,险些将裹好的薄衾掀起来,茯苓低头瞧它:“怎么啦,这么兴奋,说来你还没见过他呢不是?”
“喵——”
玄猫长唤一声,似是在否定她说的话,茯苓奇了:“怎么,你和大人见过面,在哪儿遇见的,该不会是衙门里罢?”
“喵。”
毛茸茸心虚地将头偏过去,佯装梳理起毛发来,茯苓看不出个所以然,自顾自讲下去:“说来大人真是温和,明明是缉捕贼盗的官员,却没什么高高在上、平民勿近的做派,你知道吗,这桌上的蜡烛,还是他买来送我的呢!”
“喵呜。”
橙黄的烛光摇曳着,蜡油滴落在灯盏上,凝成一朵朵小小的霜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