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阴差在职期间,以公谋私返阳走亲串友被发现,上面直接吊销我们的从业资格,今后连地府的门都别想再跨出去!
“想什么呢?刷卡!”180拍了拍我的头。
“哦!”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拿起手中任务的死亡通知书,在入世境前扫了扫,随即一道白光出现,我们又一次来到了人间。
“黄泉路有那么好看吗?我看你眼睛都快飞过去了!”180吐槽。
入世境设于地府和黄泉交界处,像一扇透明的门,但往里一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充满着未知。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排队,只要有180在我旁边,排队就不会那么无聊。但我今日不知怎的,情绪有些莫名的低落,也没搭理180,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远处的黄泉发呆,好像整个思路都被带入了黄泉的风沙里。
“你有没有听到过一些声音?”我正儿八经问。
“什么声音?”180脸上写满了问号,不知我何出此问。
“我之前经过黄泉的时候,总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哭狼嚎声!”那声音,忽大忽小,时高时低。
“那是壬癸区那边传出来的声音!”180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吧?壬癸区在最西,我们这里是最东区域,这么远都能听到?”我表示震惊且怀疑。
“要不下次带你去体验一把地狱酷刑?我估摸着,就你这意志力,钢筋水泥焊的喉咙都要被你喊冒烟。”
我……
好吧,之前高高有跟我提过地狱酷刑,他讲得有声有色,我不用看画面就能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副大致的情景图,两个字形容,“血腥”。挖眼勾舌是打底,凌迟腰斩无上限。
“说得你去过一样!”我没话怼,只能挑字眼,见缝插针!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我可是癸区的老干部,在里面待了整整一百年,一百年什么概念?你肯定不懂!一百零八种酷刑,我样样受过。不过,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连吭都不吭一声,直接硬扛。你也知道,男人嘛,可以流血,但是一定不能流泪,可以脆弱,但是一定不能懦弱,我都佩服我自己,如果我是个女人,一定会疯狂的爱上我自己!”180边说边拍胸感慨,眼里含着光,嘴里发着情!
我翻白眼盯着他,想看看这人还能有多无耻。
“欸,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你会爱上我。‘只怕你自己会爱上我,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该死的,我这无处躲藏的魅力!”他说完,一脸惆怅,然后狂拽酷炫吊炸天地甩了甩头。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自恋,但此时此刻,在180的面前,我觉得我完全黯然失色,十分愧对先祖!我是哪里来的自信说我自恋呢?如果我是自恋的话,那我面前这货是什么?自恋的n次方吗?
这次的任务是在地铁站台里。
傍晚六点,下班高峰期,地铁站里跟蚂蚁搬家一样热闹。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挤地铁,完全属于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的状态。挤地铁最重要的法则就是,一定要相信人民群众的力量!不管你前面排了多少人,只要你没排在最后,你就要相信,后面的同志一定会牟足了劲送你一程。
“小二啊,你看那边那个人,鞋都被挤出来了,哈哈!”180这种鬼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可笑不出来,因为我以前也跟那个倒霉鬼一样,鞋子被挤飞过。
大学刚毕业,我背井离乡,在G市找了工作。工作地点在市中心,为了省点房租,我只能租稍微偏远地区的房子,所以每天上班和下班都要挤地铁。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去地铁站,在路上被一点事情给耽误,赶到地铁站台的时候,车厢外已经挤满了人。若是往常,时间充足,我是怎么也不会跟着瞎挤的,但我看了看时间,心想,如果我错过那班车,我就一定会迟到,如果我迟到,我这一个月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我犹豫片刻,便抓好包,拼了命地跟着往里挤。有些人见挤不动,便束手就擒,乖乖地退到了护栏旁边,还有些人依旧没有放弃,像是把拉牛车的力气都使上了,我亦是如此!大家脸上都挂着紧张、惶恐和尴尬,都不甘心地往里挤着,挤着,好像挤上车,就是对自己努力最好的回馈!
那是我第一次没脸没皮地朝里硬挤,车厢里的人说,“别挤了,你们等下一趟吧!”“挤什么挤啊,差这几分钟吗?”我前面的人从10个变成了5个,4个,3个,2个,最后,我终于成功挤上车,却因为用力过猛,把鞋留在了站台。
所有的人都一脸嫌弃地望着我们最后挤上来的几个人,好像在说,“赶着投胎吗?不能等下一趟吗?”我只能羞愧地低着头。那是冬天,我一只脚就那么干巴巴地露在外面,地铁上的风吹得凉飕飕的,那层寒意便从脚底直达我的脑髓。
下车后,我不管不顾地飞奔去公司,一路尾随的,是莫名其妙的眼神和嘲笑的声音。终于,我在上班的前一分钟赶到了公司,开启钉钉打卡,却因为系统卡顿,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