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它勾到薛采耳后,“这人油嘴滑舌,你要多加提防。”
“臭小子,你说谁呢?”林星云气急败坏的要与崔珩理论,只听刘旭阳“吁”一声,马车停止了奔驰。
“少城主,林当家的,我们到了。”
林星云率先跳下马车,“小美人儿,哥哥扶你下来。”
薛采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但不想承林星云的恩情,直接选择了无视,正要跃下去,倏地身体被人凌空抱起。
崔珩飞身而出,等薛采双脚落地站稳,才若无其事的放开手。
没想到经历过生死后,冷硬如铁的磐石也开窍了,懂得关心人体贴人了。吾家儿郎终长成,一时间薛采心头感慨万千,恩公在天有灵,一定会对崔珩的改变感到欣慰。
四个人甫一出现在山寨,众多土匪纷纷搁下手中的活计蜂拥而来,众星拱月般将林星云簇拥在中央,“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寨子里没了你群龙无首,什么事都干不成。”
刘旭阳率领残部跪倒在崔珩脚下,喊声震天:“恭迎少城主。”
只薛采一人站在原地无人问津,她环视四周,想起孑然一身潜入天曜城刺杀谢舫时,来过一趟岷山。
这座山巍峨高耸,直插入云,位于天曜城的东南面,似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铁蹄的侵略。她那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未曾登上山顶,也没有踏遍山上每一寸角落,只寻找了一个能够望清天曜城全貌的地方,吹了一夜秋风。
“阿珩!”一道倩丽的身影奔过来,排开众人,冲进了崔珩的怀里。
女子柔若无骨的双臂紧紧箍在崔珩腰上,俏脸贴在他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想,你若还活着,肯定会来这儿找我,所以我哪儿也不敢去。”
薛采木楞当地,被眼前这一幕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苦情戏震撼到了。
她清楚的记得,天曜城的百姓聚在永安街头唠嗑,不无遗憾的说崔珩年近双十却迟迟不肯成亲,如果他死了崔家就彻底绝了香火,天曜城便永远无法回到崔氏手中。
那眼前的女子又是何人?莫非是与他交换过庚帖的未婚妻?
心头刚产生这一想法,一位衣着朴素但分外整洁的妇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喜气洋溢的走了过来,“老奴早上翻过黄历,知道今天是个吉日,没想到少城主真的回来了。”
妇人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夫人日日夜夜盼着你。”
这……崔珩都有孩子了!
薛采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转头看崔珩,那人也回望了一眼,眸中风平浪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与妻儿团聚的喜悦。
崔珩垂着双手,从始至终没有回抱女子。他彬彬有礼的等待女子情绪有所缓和了,才拉开她的手,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徐梦洁,你没必要如此。”
徐梦洁吸了吸鼻子,妍丽的脸庞上水光潋滟,哽咽道:“阿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待人如此疏离。”眼波流转间,似乎此时此刻才发现崔珩身边站着一名陌生的姑娘,她浅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薛采,名儒李若鸿的徒弟。”崔珩看着薛采,眸中泛起一丝暖意,“你大病初愈,不要一直站在风口里,快回房里歇息。”
徐梦洁贵为名门淑女,在众姨娘的勾心斗角中成长,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疏远近分外敏感。
她看出崔珩对薛采有些许特殊,抿嘴笑了笑,热情的牵起薛采的手,“妹妹,多谢你这一路对阿珩的照顾。沈妈妈,厢房还未收拾好,你先带妹妹去我房里休息。对了,把念儿抱过来,让他义父好好瞧瞧。”
崔珩有一箩筐的事情等着与刘旭阳商讨,听见徐梦洁的话,脚步一顿。
徐梦洁抱着孩子,“阿珩你看,这一转眼都快半岁了。”
她怀里的孩子粉雕玉琢,像一颗圆滚滚的糯米团子,一双眼睛也圆溜溜的好似黑紫的葡萄。徐梦洁咧嘴扮了个鬼脸,逗得小孩儿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崔珩有一瞬间的怔忡,“跟他长得真像。”
“是啊。”徐梦洁怅然道:“可惜没有福分,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不过总归还有你这个义父。阿珩,你要不要抱抱他?”
崔珩犹豫了须臾,伸手接过,他从来没有抱过婴儿,动作笨拙,浑身僵硬,只觉得怀里的小东西软得一塌糊涂,稍有不慎就会脱离手掌,跌落在地。
小孩儿好奇的盯着他,蓦地笑了。
“你看,他和你真亲近。”徐梦洁也跟着展露笑容,“我给他立了衣冠冢,明日带你去祭拜一下。”说着,又落下眼泪,“那豺狼抢走了他的东西,倒是会笼络人心,假惺惺的把他厚葬到了皇陵。阿珩,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崔珩把孩子还回去,目光转冷,“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薛采跟在沈妈妈身后登上了竹制的扶梯,快要跨进门槛时,又往后回望了一眼,崔珩正与徐梦洁说话,一男一女一个隽秀俊逸一个曼妙婀娜,倒是天造地设,十分的般配。
第20章
寨中竹楼鳞次栉比,因山里潮湿多雨,竹楼底下全是空的,每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