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桌面,拿了钥匙和布包就说:“走吧!”
他们一起离开办公室。走出外面,夕阳照耀大地,空气和煦、温暖,西夏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和他走在一起太不自在,对他说:“你先走吧!”
“不一起走吗?”
“不用了,我去那边取自行车。”
她指了指校园的西侧,隔着一堵红砖矮墙,操场的边缘有一个蓝色车棚,几株枝繁叶茂的杨树形成的林荫地,下面停放着她的自行车。她看着那边,阳光笼罩,操场边缘的一圈杨树投下的剪影安静、整齐,已经没有别人逗留了,只剩下他们俩。
西夏看宋安琪没有反应,独自走了。
她过来时,他不在了。
她讪讪地关上大门,看了看警察局的方向,指示牌和闪烁的灯光,那么耀眼,她却觉得不真实。
骑车回去的路上,西夏一直担心自己的书受损、遭遇冷落或其他的伤害。她心不在焉地回家。父母问的问题,一概没有回应。
母亲问她:“在学校受委屈了吗?”
父亲见她的反应冷淡,就对母亲说:“让她自己静一静吧!你别问了。”
“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事不说,闷在心里,让别人着急。”
*
而另一边,宋安琪回到家里,随便翻了翻那本书,读了几页,就扔在一边,嘟囔着:“真够无聊的。”
这书,和他想象中的内容差得太远,他没有兴趣。
8
下午,办公室里只有两人闲来无事。
田恪看到西夏在发呆,就问:“小姚,会下棋吗?”
“什么棋?”西夏懒懒地问了一句,眼睛看到他这边。
“五子棋。”
西夏说会,田恪就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五子棋,说:“来一局。”
西夏起身坐到他对面问:“谁先来?”
“你先来吧!”
西夏拿了黑子,开玩笑地说:“输的人请吃饭啊!”
“一言为定。”
*
“你是哪里人?”
“乌市。”
“为什么会考来这里?”
“这也由不得我。”田恪说着得意地笑了。
西夏意识到田恪快赢了。她懊恼地说:“我又走错了。”
田恪笑说:“专心下棋,你看你快输了。”
*
两人下了几局五子棋,下课的铃声就响了。
刘洁捧着厚厚的一沓画走进来。
西夏见状问道:“这是学生的作业?”
“嗯。”
刘洁坐回座位,她随手一张张翻过画纸,凌乱、稚嫩的轮廓,花花绿绿的配色,简直惨不忍睹,但还是得认真看下去,给每一张作品打一个合理的分数。
西夏对田恪说:“算我输了,改天请吃饭。”
“什么叫算你输?本来就是你输了。”田恪收起棋盒,边笑边说。
“改天再下,我今天不在状态。”
她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刘洁身边,说道:“我也来看看谁是未来的艺术家。”
刘洁沉浸在一堆五彩斑斓的作品中,视线却被一张诡异的画吸引。她扯出那张画纸递给西夏:“你看看。”
西夏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刘洁说:“你先看完画,告诉我,你的感受。”
西夏看了看皱巴巴的画纸上黑漆漆的背景,上面有几道红色的线条显得格外突兀,三张红色的脸几乎占据了全部画纸,脸部轮廓支离破碎。
西夏问:“这是抽象派画作吗?”
“什么呀?”刘洁拿走画,无奈地笑着。但她的眼神盯着那幅画,心里惴惴不安的。
西夏想了想,就说:“我不太懂画,但我记得在哪里看过一些分析,这幅图看上去,色彩很阴暗,构图分裂、破碎,是不是也反射出孩子的内心世界有同样的情感?”
刘洁点点头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这孩子的内心有些阴暗,还有暴力的倾向。”
“是吗?”西夏担忧地拿起画仔细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画的?”
刘洁说:“这是你们班的学生画的,你最好关注一下学生的心理健康。”
西夏拿起皱巴巴的画,看了看背面,上面写着名字:纪文晓。
西夏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一个男孩的脸出现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沉闷,眼神总是倔犟,甚至有点愤怒地盯着别人看。
他坐在最后一排,总是沉默寡言,没什么朋友。
他在自我介绍上写的是什么呢?西夏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只写了名字。什么也没写。
西夏若有所思地说:“好,我会去注意一下他的状态。”
“嗯。”刘洁没说多余的话。
西夏还站在原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张张画,其他的学生大都选择黄色、绿色、红色,人物也是圆脸笑颜。只有那一张是黑色和红色的主色调。
她把画递给刘洁。正在思索之际。敲门声传进来。
“进来。”
“姚老师,有人打架了。”冯雪楼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