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鹏在下象棋,不时地发出笑声。
这样温馨、静谧的氛围,格外容易滋生懈怠、懒散的情绪。
西夏拿起语文书,看了几眼,无心备课,索性放下课本,起身离开位置。
她走到那两人身边问:“战况如何?”
“你懂象棋?”周鹏问她,笑得一脸开心。
“不懂。”西夏摇摇头。她父亲喜欢下象棋,她从小看着父亲下棋,却一点也没学会。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要看天赋的。她对象棋是没有天赋了。
她看了一会儿,一窍不通。在屋子里走动着,活络一下身体,她纵容着自己的思绪四处蔓延。
她走到刘洁的办公桌旁,上面有一摞摞作业本,白色封皮,写着班级和名字。
她想到那张诡异的画,以及那天刘洁发出的邀请,问:“刘洁呢?我最近怎么不见她?”
“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窝在她的画室不见人,闭关修炼。”
“现在也在吗?”
“你看不到她的时候,她都在那里。”
她打算离开办公室,去刘洁的秘密基地一探究竟。
她走到门口,田恪问她:“你要出去吗?”
“我去看看她。”
“你知道地址吧?就一直往南走,你会看到那排房子。”
“好。”
她出来独自往刘洁的画室走去。
风和日暖,但终归是在变凉的边缘时分。
她看了看天色,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人,竟有一种灰心丧气的感觉。
她是准备离开的人啊!
不能让刹那间的错觉拖住自己的脚步。
他也想离开。似乎每个人都把这里当成一个中转站,而不是停泊的港湾。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把所有的坏情绪甩出脑袋,重新鼓起信心。日子继续一天,就要认真、专心地过一天。
西夏缓慢地踱着步子,沿着操场的边缘一直往南走,过了小门,是一大片空空荡荡的荒地,荒草丛生中有几间闲置的空房。这是以前的小卖部,现在倒闭了。
她继续往前走,过了树丛,就是一排整齐的平房了。
她从门窗前面走过,有几间里面放着上下双人床,应该是宿舍。
一直走到尽头,房间挂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看见门上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明显且刺眼。她知道这就是刘洁的画室了。
西夏忽略了牌子,轻声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消失了。一片死寂,那种刻意为之的寂静。
她说:“是我,西夏。”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刘洁打开门:“你来干什么?”
“想问问你那张画的事。”
“哦,我以为你都忘了,进来吧!”
西夏踏进那间屋子,闻到颜料的气味。还有刘洁的香水味,很淡,但西夏敏感地捕捉到了那股气味。
一间20平米左右的屋子,光线昏暗、阴凉沉闷。刘洁开了灯,说:“我喜欢昏沉沉的感觉。”
地板中央有一张课桌,原本的黄色已经被各种颜色的染料覆盖。
周围是颜料、水桶,一堆毛笔立在水桶里。
地上到处是颜料和水迹。
房间的四壁立着画框,墙上贴着画,西夏一幅一幅地看过去。
画作风格令人耳目一新,构图大胆,色彩艳丽,强烈的颜色对比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勾起人的□□,但西夏却又觉得压抑。
她问:“你是印象派吗?”
刘洁弯腰拿起一张画框,自己看了看,对西夏说:“我看起来像吗?”
“我不太懂画,以前看过一些梵高、莫奈、塞尚的画,只是觉得相似。”
“相似却又不是,我自成一派。”刘洁放下画,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西夏轻轻地笑。
“是吗?看起来很大胆奔放的色彩,却又让人压抑。”西夏看着她的笑容,一个温柔到令人沉醉的笑容。
刘洁看着她问:“你觉得压抑吗?”
“嗯,单纯是我的感觉,□□,和压抑□□。”
“你不简单嘛!”刘洁豁然一笑,“接近于懂我。”
“这间屋子...是?”西夏环视着屋子,这里以前不是画室。
“这是我跟学校提的要求。校长给我留了一间屋子,让我在这里作画,偶尔有孩子们过来学习画画。”
“很不错嘛!”
“还行吧!尽力把这里装饰得像个样子,这样,我也不会觉得人生无趣,没有意义。”
西夏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问:“那张画,你能告诉我更多信息吗?”
*
“一般情况下,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温暖明丽的颜色,黄色、绿色、红色,很少会有孩子喜欢黑色,还是大面积的黑色。我想,这个孩子内心是压抑的,而他画上的的人物,破碎不堪,你要知道那天画的主题是《家庭》,我怀疑,他的家庭有问题。”
“别说得这么可怕,我后背都发凉了。”
“我不是故意吓你,只是说他的家庭可能存在暴力。”
西夏一时觉得无助,她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