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在市里,我们会去见家长,把这个情况告诉家长,让家长注意一下对待孩子的态度。”
“但是,说实话,在这里,暴力已经习以为常。家长们的教育意识极差,我很怕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对孩子的危害,我莽撞地去见了家长,反而会害了孩子。”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负责告诉你真实情况。”
西夏看了看刘洁,刘洁很坦诚地看着她。西夏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知道了。”
刘洁笑着说:“快出去吧!我要开始忙了。”
“嗯,谢谢你啊!”
“没事,以后没事,你可以来。”
“好。”
西夏离开画室,就开始想着去见见那孩子的家长。
西夏沿原路返回办公室,夕阳已经滑落到墙角,残留的光芒显得温度不足。
她在花坛边缘停留一会,残破的格桑花依然开得自由自在。
那两只丹顶鹤一只仰天,高傲的样子,一只弯着头啄自己的羽毛,小心翼翼。
丹顶鹤身上的漆皮剥落,浸染了岁月的沧桑痕迹。她想起她在这里的拍过一张照片,靠着那只丹顶鹤,另一边是谁呢?应该是某位老师。她记不清了。
当年,它的色彩黑白分明,光彩熠熠,那是她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段时间。
看着最后一道光芒退出了校园的围墙,杨树的树影冷森森的。她返回办公室,推门而进,看见邹雪和周鹏慌张地分开,面色发红。
他们看见是她,松了一口气。“你回来干嘛?”
“你俩干嘛不回宿舍呢?顺便把剩下的事情也解决了。”
“宿舍也不方便,还不如这里呢!”
西夏笑说:“我也真是够倒霉的。每次都被我撞见,田恪呢?”
“回去了。”
“那你们?算了,我来拿东西。”
“吓死我了。”邹雪说。
“我取了东西就走,你们继续。”
“好。”
西夏拿了包正要离开,笑眯眯地说:“下次记得锁门。”
“知道了。”
从办公室离开,外面的天色幽蓝、朦胧,如同一团蓝色烟雾缓缓下坠,空气中带着早秋的凉意。西夏去车棚推了自行车就往家走。回家的路上,夜幕降临,她加快了速度。
她始终不明白那两人为什么不锁门?
西夏喜欢有安全感的东西,从小受父亲耳濡目染,不管是学习、恋爱还是婚姻,都是慎之又慎的事情,她从不马虎。
她回家吃饭时和父亲说起那个孩子的事。
父亲说:“我这一辈子只做过一次家访,后来,就再也不去了。”
“为什么?”西夏不解地看着父亲。
父亲想了想,声音沧桑地说:“有些事情,你从表面看,就能看到不幸的迹象,但你还是要钻进去看清楚,你才发现不幸是真实存在的,且已经根深蒂固。你想改变,但你知道自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
西夏说:“那看到了,就不管了吗?”
父亲没说话,沉默地吃饭。母亲也说:“食不言寝不语。一会儿再说。”
“你跟着自己的心走。我不会阻止你。”
西夏差点就要对父亲失望,没想到父亲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她笑了笑,说:“我一定要去做。我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她要回自己的屋子睡觉时,父亲在身后说:“千万别沉在这里的生活中,忘了你的正事。”
西夏猛然愣住,定了定,她说:“哦。”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旧麻线。如果,他们都走了,这里的学生怎么办?如果有一天,再也没有年轻人愿意来,这所学校又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呢?
她想到那个人,他一定很不喜欢留在这里吧!
如果,他也离开,以后就再也遇不到他了吧!
11
初秋的早晨,空气中有了稀薄的凉意,冷津津的,西夏套一件粉色棒球服,走出家门,被冷气逼得拉上了拉链。
她穿过枝叶凋残的树林时,感受到阴森和孤寂。那些坟墓更显诡异。
这样寂寥、清冷的早晨,她的心变得空荡荡,透明得能看到丝丝缕缕的血脉。
看着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八个大字,她碎碎念着:“太迟了,太迟了,我没赶上这好时候。”
路的尽头,就是学校的南门,猛然间,她注意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前面不远处。
她放慢骑车的速度。在后面磨蹭半天。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早自习。
她忍无可忍地超过了他。
假装没看见吧!
却听到后面的声音穿过空气到达她的耳畔:“早上好啊,姚老师。”
慵懒的声音,磁性的声线,透露出说话的人气定神闲的姿态,还有,他一点也不着急。
西夏只好停下来,回头打招呼:“好。”
“你也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