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决定以后的事。”
借着酒劲,西夏才敢继续问:“你怕他变心?”
刘洁吞一口烈酒,一抹笑意滑过嘴角,她不涂口红,唇色偏淡,声音仿佛也被浸染,淡淡的:“那倒不是,他变不变心,我不担心,我担心这三年五载,我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
“那就再加几年。”
刘洁看了看她。眼里蓄着几点星光。湿润、明亮。
西夏语重心长地说:“梦想这种事,有了就要跟随你一辈子,你完成这个,就要寻找下一个。”
“你说得也对。”
“来,喝一个。”西夏举起杯子,笑靥如花。喝了酒,她更大胆、热情。
西夏酒量好,是基因里带来的,她喝下第二杯白酒时,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愈发亮如星辰,整个人散发着热情、活泼的光彩。
刘洁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她:“你为什么对那些学生这么好?”
她的眼神看到西夏的心里,她亢奋了:“因为我是从这里离开的,我知道,他们从家庭里得到的温暖,少之又少。这里的父母没有那种细腻的爱。他们的爱粗犷而模糊,夹杂着太多暴力和残酷,我,我们可以缓冲这种情况。”她的声音激动,克制着不拔高声调,不想引人注目。
虽然也没有别人。但她习惯了。
刘洁看西夏,轻轻地抿酒,辛辣、刺激,腹腔发热。她的酒量是大学时练出来的。
西夏话语喋喋:“乔老师,以前是我的老师,以前还有一位郝老师,还有一位从上海来的张老师,都给过我很多照顾,温暖,是他们的鼓励,让我一直对人生充满信心。”
“后来呢?”刘洁吃菜,腮帮缓动,像一条鱼。
“郝老师和张老师都是来这里支教的年轻老师,后来就走了,可惜那时没有电话、微信,走了就是真的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们,我都不记得她们名字。”
刘洁说:“跟我们一样?”
“嗯。”
“你会走吗?”
西夏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怎么舍得放弃呢?”
“嗯。”
“我妈总说在这里连对象都找不到,她想让我考上研究生。”她拖延一秒,又开口,“离开这里。”
刘洁喝完杯里的酒,脸颊泛红,声音发软:“是啊!这里的社交方式极度单一。”
“可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西夏嗓音沙沙的,是喝了酒的缘故。
刘洁没说话,拿起酒杯,西夏跟她碰碰杯子,说:“留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要好好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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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带着宋安琪和秦平在村里溺了一天,询问了不少人。
关于死去女人的一生了解几分。她不到二十岁就嫁到这里,如今已六十多岁,有过一个儿子,但因为醉酒出了车祸,两年前去世。她的父母早已离世,只剩下一个丈夫,相依为命。
她平时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和任何人没发生过矛盾。除了她的丈夫。
她和丈夫属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婚姻并不幸福,依据人们的记忆,他们从年轻时就吵架,一直到老,吵了一辈子,男人变本加厉,动手打人,最严重的一次,女人在床上躺了三天。现在,她死了。
大家好像对事情的真相都心知肚明,但语意模糊,不直接表明态度,也不想惹事。
老赵找到报案人继元,继元说:“我说过了,就是他掐死的。你们要是问我证据,我没有,因为我本来不打算管这件事。”
宋安琪生闷气:“那还报警?”
“心里过不去。”继元甩出一句话,脾气更大。
老赵说:“摆明了,这就是谋杀。”
秦平问:“那怎么处理?”
“我想想啊!”老赵抓抓头皮,突然抬头看向宋安琪,“死者的亲人都不在了?”
“嗯。”
“这就难办了。”
宋安琪问:“直接抓了,严审一下,行不行?”
老赵拍手决定:“把姚睿强带到警察局,好好审审,撬开他的嘴给我问出真相,我就不信,没有法医,不能辨认指纹,还破不了案子。”
到姚睿强家时,女人的尸体已经收殓,但还没有换衣服,是死亡那天穿的那身黑色长衫。
强叔反抗:“我不是凶手,她真的是自杀。”
“你以为我们是瞎吗?那么明显的手掌印。我们是在给你机会,你别给脸不要脸。”
强叔小声说:“你们去问人啊!真不是我杀的。”
“问过了,都说是你杀的。”
强叔没话反驳,一时安静下去。坐上警车,到了公安局。一路上,他苍老了十几岁,浑身没了反驳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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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已是六点钟,到了下班时间,三人饥肠辘辘。老赵说:“先回家吃饭,晚点再来审问,不着急,这一次,他没跑了。”
宋安琪问秦平:“去吃饭吗?”
“去。”秦平把姚睿强关到拘留室。两人来到饭店,宋安琪弯腰对着窗口说:“阿姨,炒两个菜。”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