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
转过头。闷声喝了一口酒。
*
宋安琪奔波一天，身心俱疲。来到饭店，缓缓卸下一身疲倦。
散漫地看一眼，店里只有两个姑娘，安静。他的心情好了几分。
懒懒地走过来，看看刘洁的脸，精致、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个背影直挺，像个上课的乖学生。头发披散，窝在颈间，他想起一种长毛贵宾狗，在心里笑了两声。嘴角微扬，不动声色。
他走到最后一张桌子，坐下来，看秦平在窗口结账的背影，他正和老板娘闲侃，笑声浪荡。
宋安琪视线轻移，看到西夏，隔着一个背影，两人面对面。宋安琪看着那张小小的脸，颧骨处的红晕和熠熠闪光的眼睛，愕然，他觉得有趣，一天的倦意散了。
她愣愣地看他。缓过神，喝完最后一口白酒，说：“刘老师，我们回去吧！”
“好。”刘洁见有人进来，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她只想对西夏一个人敞开心扉，不愿别人听到只言片语玩味她的经历。
两人起身就走。
西夏转身看到秦平过来。
他也看到她，欣喜地问：“这不是姚老师吗？怎么来这里？”闻到酒气，加了两字：“喝酒？”
刘洁看西夏，轻启朱唇：“你认识？”
“见过。”西夏低语。
秦平接话：“昨晚刚见的。”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刘洁一脸茫然。
西夏解释：“我们村有人死了，他去查案，见到的。”
刘洁点头。
“你们这是要走吗？”秦平走近一步，脸露笑容。
“嗯。”
西夏点头，用力过猛，一股热血涌到脑袋，眼冒金星。她定神，缓了几秒才又看清面前的人。外面，余光流散，漫不经心。屋里阴暗，清清冷冷。三人这样站着，仿若荒原，静得听到呼吸声。
秦平侧脸看了看宋安琪，见他点头，便说：“等一下再走，一起坐坐呗！”
他看了看西夏的脸，再看看刘洁：“相见恨晚啊！”
“坐嘛！我还想向姚老师打听一些情况。”
他伸手请两位入座。西夏看看刘洁，刘洁脸色冷漠。但她没有走，而是转身坐回原位。那身桃色红摆的裙子旋开一朵花，转瞬合起来，如昙花一现。秦平愣神，满脸堆笑地招呼宋安琪：“过来坐。”
刘洁抬眼，看到宋安琪，没有反应。她刚才起身太猛，头晕恶心。
宋安琪看完好戏，慵懒地起身，坐到西夏身边。
秦平挨着刘洁，瞄了好几眼。西夏心想：色胚。不管什么人，穿着什么衣服，都是表象，下面的心，才是本质。本质就是七情六欲，凡俗之人。
四人坐在一起，场面略有尴尬。
秦平挑起话题：“姚老师，你对那个案子怎么看？”
西夏寻到自己的酒杯，拿过来：“我又不是专业的，我能怎么看？”
“你回家应该和父母说了吧！这种事村里人传得最快，你总知道些真相吧！”
西夏问：“你们调查得怎么样？”
秦平拿起刘洁的杯子看看，刘洁伸手抢过来：“我的。”
秦平尴尬一笑：“一眼就看出来是谋杀。”
“既然看出来了，还问我？”
“确认一下。”
“尸体摆在那里，还不够你确认的吗？”
“他就是想跟你套近乎。”刘洁一语点破。秦平笑着看了看刘洁，问道：“这位美女是？”
西夏不说话。刘洁说：“老师。”
“久仰久仰！”
刘洁翻了个白眼：“仰什么？”
秦平一愣，反应过来：“美貌和才华。”
适时，阿姨笑眯眯地端来两盘炒菜。
“再拿一瓶红星。”宋安琪说。刚才看到西夏拿酒杯的手，白嫩、细巧，突然有了喝酒的欲望。
西夏问：“那人呢？”
宋安琪说：“我们已经把嫌疑人带回警察局，吃完饭就去审。”
“如果他承认了，会怎样？”西夏并非不知道法律，只是不知道法律在这里的尺度。
“判刑。”
“多久？”
“故意谋杀罪，你说呢？”
西夏一听，心里一惊，说：“死刑？还是无期？”
阿姨拿来一瓶红星，两个玻璃杯，放在桌上。
“怎么？有兴趣？”宋安琪反问。他拿着打开的酒瓶，“来点？”
西夏说：“嗯。”
宋安琪说：“是有兴趣？还是再喝点。”
“有兴趣。”
宋安琪给他和秦平倒满酒杯。轮到西夏，她用手捂着杯口。一滴酒滴到手背，凉，却是灼人的凉。她皱眉，心想这人看不懂酒桌礼仪吗？她看了刘洁，她也盯着她。慌忙拿开手。酒沿线而下，顺着空气的纹理，发出令人心痒的声音。西夏心痒难耐。宋安琪用眼神询问刘洁，刘洁摇头，他没有强迫，放下了酒瓶。西夏觉得不爽。喝酒这种事，一定要平衡。
拖延半天，他才说：“不知道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