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冒犯和刻意。“哥哥画得很好,只是……太多了。”她的眼睛不去看那些画,也尽量不看罗德里克,只想这些困扰他们的快些结束,“我要订婚了,你知道吗?姑妈本来想写信告诉你,可我——”
“订婚?”罗德里克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困惑。
她偏头往他脸上瞥了一眼,天哪,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固执。“是的,他是一个玩具商人的小儿子。姑妈说你也早订了亲,是不是?”
罗德里克沉默着,她慢慢往书架旁走去,猝不及防地听到背后低低的告白,“你知道,我爱的是你,玛德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城堡一楼潮湿阴寒,图书室的壁炉常年燃着,她镇静下来,很快又出了汗,“我们小时候的爱太荒唐了,哥哥。”她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他有一双脆弱温柔的蓝眼睛,但此时低垂着眼,只是静默,往常那个纵容她胡闹的哥哥似乎回来了。
她放下心来,抽出那本袖珍版的《堂吉诃德》,换上一副女童的无邪甜笑,侧身看着他,用最轻松随意的声调说:“就像我们看过的这本幻想书。你想想看,一个和风车战斗的骑士,多可笑呀。”
罗德里克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低下头,手指快速翻动书页,找寻那段让他们发笑的故事。
忽然书页上现出一角黑影,接着她手中一空,书被抽走了。
“我早不看这本了。”罗德里克将书放回原位,取下紧挨着它的另一本,“现在,我信奉的是这个。”
哥哥的身形高大,笼罩着她,她在阴影里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紧张地仰头,看到封面烫金的字体:《权力与意志》,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德]。
“这是什么呀?”她问,又轻轻往后退了半步,脸上仍带着那幅小女孩的天真。
“一本荒唐透顶的哲学书。”他说着扔下书,两手撑着书架,盯着她的脸。
玛德琳被禁锢在他臂弯间,再也无法后退,在这咫尺之间,她感到那目光沉重,和他的手一起,透过她层层叠叠的衣饰,撕扯她被上帝洗涤过的心灵。她不敢抬头同他对视,鼻子却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自童年起就不曾变过的气味,每次接吻都让她着迷的气味,她的脸颊越来越烫,“哥哥,你——”
“这就是你说的荒唐透顶的爱。”他拉过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下。
玛德琳浑身战栗起来,在眩晕中,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姑妈要把她送去修道院,又是为什么不肯让她回来,她后悔自己没有听姑妈的话。罗德里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来,吻她的嘴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吮吸着她的唇舌,她的尖叫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哥哥是恶魔,会让她下地狱的。”在衬裙被撕开的瞬间,除了这句预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那只手托起她的屁股,不知名之物刺进她身体里,撕裂的痛楚从腿心处传来,她禁不住放声哭叫。
“啊——”
厄榭府情事(七)
玛德琳大叫着睁开眼,四周很暗。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泪水。
一个人影朝她走来,身后隐约有火光。“妹妹,怎么了?”
是哥哥,哥哥来了。她想。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德里克在床边坐下,一手举着烛台,审视她脸上的神情。
“没什么,你昏倒了。”片刻后,他将烛台放到床边的矮柜上,“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玛德琳费力地听着,她感到自己虚弱得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哦,是……医生?”
“嗯。你不记得了?”罗德里克脱下鞋袜,上了床,掀开被子将她抱坐起来,“没事了,你看,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远处的壁炉里传来木头燃烧时的哔剥声,玛德琳靠在哥哥胸前,静静听着。记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但拼图始终少了一块。
“哥哥,你告诉医生了,是吗?”
“什么?”
“我们的事……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只会和哥哥在一起。”罗德里克捧过她的脸,奇怪地问。
玛德琳忽然笑了,“可是还有姑妈呀……她不会同意我们这样……”
罗德里克盯着她,神色古怪,“你忘了,姑妈三个月前就去世了。”
记忆的拼图终于完整,三个月前,她回到厄榭府的第三天,被哥哥抵在书架上夺取贞操的第二天,他给她看了一封电报,还替她写了封信给等她回伦敦结婚的玩具商。后来她的神智就常常陷入混乱,而她的僵直症,也是这混乱的衍生物。
她感到很虚弱,轻轻推开他的手,躺到床上,脸在枕头上慢慢蹭着,“哥哥,你会把我关进塔楼里吗?”
沉默,又是那种让人压抑的沉默。
哥哥难过的时候,就会沉默。玛德琳想到小时候,那时两人多么单纯。
“你知道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理睬我们吗?”她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