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目光扫过白家几人,看到白四婶杨丽丽的表情后,心中顿时有了数。不过她知道,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白老太太是绝对不会站在三房这边的。
因而她没有指明,只是低着头呜咽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四丫已经饿得出气多进气少,要不是刚才喝了两口大夫给的糖水,只怕现在就饿死了!”
白老太太今年也才六十出头,脑子清楚得很,眯起老迈的三角眼看向杨丽丽,她记得四丫的米汤就是老四媳妇领的。
杨丽丽心虚地绞着手,不敢跟婆婆对视。
不过他们四房仗着有白老太太宠爱,向来赖皮惯了,她还是大着胆子道:“妈你看我干啥,我还能抢侄女的东西吃?”
原本不知道内情的妇联同志们根本没怀疑她,她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白老太太剜她一眼,知道她没胆子偷吃,估计是给天宝了。
东西进了她乖孙肚子里,她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哎呀,那可能是奶糊涂了,记成昨天的事了……老了老了还要给你们一大家子做饭,记性能好?”
白娇娇都想问她:您上辈子是卖印度飞饼的么,这么能甩锅?
饶是白家大房和二房媳妇也不由翻了个白眼,明明是老太太疑心病重怕她们私藏粮食,非要拿着粮柜钥匙自己做饭,现在倒好,还怪上他们了。
唯有杨丽丽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凭老太太偏心守业和天宝的劲儿,是不会把她供出来的!
白娇娇也没指望几句话的功夫就能把欺负过三房的人都收拾服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看似怯怯地道:“奶,那你能把看病钱结了吗?我和娘的工钱可都给您了……”
“什么?”白老太太眼睛都快瞪脱窗了,“你们还没给钱?!”
白老太太半夜三更火急火燎跑过来,一是嫌三房屁大点事就往诊所跑丢人,想把他们逮回去;二就是觉得刘春秀藏了私房钱,铁了心要把钱抠出来充公。
哪成想三房根本没钱看病,还等着她来掏呢?
她气得胸口起伏剧烈,一双眼死死地瞪着白娇娇,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嘴里也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的啊?!”
那模样,仿佛眼前的不是她血肉相连的孙女,而是她的阶级敌人。
不只是她,王英和李梅子也以为三房手里还有老三藏的私房钱,这才忍冻跟婆婆过来,可如今钱没捞着,还要倒搭钱给白四丫看病,这她们可是万万不同意的。
老太太钱从哪儿来?还不都是大家辛辛苦苦赚的?那可都是要给她们儿子娶媳妇的!
王英上过两年学,平日闷声不响其实一肚子坏水,眼珠转了转就拉着刘春秀道:“春秀啊,这就是你小题大做了,四丫饿了你跟嫂子说一声,嫂子还能看她饿着不成?你咋能说都不说就带孩子往诊所跑?这不是存心让妈和咱们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