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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息,沈翩翩喜笑颜开,这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她第一时间便给疗养院的大姨打去这个月的工资。
沈月朗的情况比较特殊,基本不能生活自理,自然需要24小时看护。
沈泰来已经帮她承担了住院费,但朗庭的情况不乐观,沈泰来也不知道能帮她多久?
沈翩翩握着手机算账时,段栩打来了电话。
他让沈翩翩不要煮饭,等他下班带她出去吃饭。
新城刚开的韩式料理店,到了饭点,门口已经排起长队。
幸好段栩提前订了店里唯一一间包厢。
莫凛燃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了,听到开门声,他掀起眼帘瞅了段栩一眼。
“怎么现在才来?”
“临时有个病历要写。”段栩在他对面盘膝坐下。
最近他俩都忙,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
莫凛燃看向沈翩翩,微笑着问:“肚子饿了吧?”
语气明显温柔多了。
沈翩翩弯着眼睛摇摇头。
“先吃东西。”说着,他夹着一块烤肉放进沈翩翩碗里。
“谢谢。”
“我的呢?”段栩问莫凛燃。
莫凛燃自顾自地夹了一块肉送到嘴里,美滋滋地嚼起来,睨他一眼:“自己烤。”
段栩:“……”
“对了,你们订婚宴打算在什么时候?”莫凛燃放下木筷子问。
段栩从衣兜里摸出一张请帖,“今晚让你出来,就是打算拿给你。”
莫凛燃接过玫瑰色的烫金请帖。
扫了一眼后,他脸上浮现玩味的笑,“下个星期啊……这么迫不及待?怎么不干脆结婚就算了,还要订婚那么多步骤?”
“翩翩还没到领证年龄,订婚只是个仪式,到时在酒店简单吃个饭。”段栩喝了口茶说道。
沈翩翩听到二人的对话,蓦地想起张乔是提过,订婚宴只要简单搞一搞就行了。
她舒了口气,最怕那种高调的场合。
莫凛燃挑了挑眉,放下请帖,“在这种酒店能有多简单?”
他一边给段栩倒茶,一边叹了口气道,“唉,往后就剩我孤家寡人了。”
他的话不由得令沈翩翩想起周瑜要结婚的事情。
也许是见证过二人的青春,心里难免有几分惋惜。
等莫凛燃去了洗手间,沈翩翩才问段栩:“莫警官至今都没有女朋友吗?”
“想干吗?”段栩看她。
沈翩翩转了转眼珠,“就是好奇问问。像他这么帅,应该不会没谈过恋爱?”
“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次,分了。”
“那女孩是不是叫周瑜?”
“你怎么知道?”
“上次跟一柯姐去试礼服,正好遇到她,一柯姐告诉我的。那个姐姐,她要结婚了……”
沈翩翩话音刚落,就看到莫凛燃推门进来,她顿了一下,悻悻地闭了嘴。
段栩看了眼莫凛燃,莫凛燃却没有看他。
他面色堂堂坐回原位,若无其事地烤肉。
只是一整晚都没有像之前那样说笑,眼神像失了焦般。
一个钟后,三人在烤肉店道别。
沈翩翩紧抿了嘴巴,一直对晚上莫凛燃是否听到她的话而耿耿于怀,她问段栩:“段医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段栩好笑:“说错什么?”
沈翩翩垂下眼眸,低声说:“我不该多嘴提起周瑜姐,莫警官肯定是听到我的话,不高兴了。”
“想太多。”
沈翩翩若有所思地感慨,“书上说男人对初恋念念不忘,或许是真的。”
段栩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周瑜提的分手,莫凛燃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被分手?”
沈翩翩讶然,居然是周瑜的原因?
段栩眼底有几分嘲弄:“赵一柯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了你跟你前女友的事。”
段栩突然冷下脸,“都说些什么了?”
“就说你们感情很好,分手了很可惜。”
段栩握紧方向盘。
“你还爱她吗?”沈翩翩侧脸眼巴巴看着他,奋起直追,问出心中的疑问。
段栩收回目光,斟酌了一下才冷冷道“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听到这个答案,沈翩翩沉了口气,一股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也是,十年前的他那么爱夏天,哪能说忘就忘?
阴差阳错,她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哪能不介怀?
“她是你的初恋吧?”
刚问完便见段栩一眼扫了过来:“你介意?”
沈翩翩摇摇头:“没有。但我想知道,段医生跟我订婚,是因为我像她吗?”
段栩微微错愕。
“谁说你像她的?”
“莫警官。”
段栩闻言,“嘁”了一声。
只是声音很弱,显出几分心虚。
要说外貌,沈翩翩跟夏天一点都不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沈翩翩身上找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盯着沈翩翩看了好一会儿,转开了视线:“你比她漂亮多了,还年轻。”
沈翩翩鼓着眼睛迟疑看他:“……你应该不是只看外表的肤浅男人。”
段栩偏头看她,沉默了一会说:“还真是。”
沈翩翩:“……”
“别随便给我定痴情人设。”
“……”
***
莫凛燃将车停入车库,忽然发现车库少了一样东西。
莫父的那辆摩托车不见了。
莫凛燃浑身血液就像在燃烧似的,从骨子里往外奔腾嘶吼,他气势冲冲地上楼,到了客厅便冲金香喊:“妈,我爸的车呢?”
金香正在叠衣服,头也未抬道:“扔了。”
莫凛燃眼底猩红,攥住拳头问:“你没事干嘛扔它?”
金香淡淡道:“你又不骑,放在那里也是扑尘。”
“家里又不是没地方……”
“怎么?”金香忽然转过身,眼眶微红,提高声调,“我现在卖辆摩托车都不行吗?”
莫凛燃被她一吼,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像收起爪子的小虎崽。
他低声说道:“那你要卖也要跟我说一声。”
金香生气地将衣服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房间。
莫凛燃望着她的背影,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自从父亲因公殉职,母亲便一直希望他辞去警察的工作。
为此他们没少吵架,没想到今天母亲把父亲的旧物都给扔了。
心口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那辆摩托车承载的不仅仅是父亲的记忆,还有他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