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去,你喜欢临城那就待在临城,你爷爷那里我来解决。”
陶然从手心里抬起脸,只是还没等她出声,沈临却盯着她通红的左手掌心,说:“陶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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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用手去挡?”沈临帮她消毒一遍手心,用棉签涂药膏。他不时抬眼看她:“还疼不疼?”
后面这句话很是熟悉。
记得高三上学期的冬天时节,学习压力丛生加上身体抵抗力差的原因,陶然得了胃肠炎,一天下来,上吐下泻,脸色苍白。临近放学时分,她终于忍不住了,这才将手机开机给沈临去了条信息。
沈临来得也快,送她去医院检查一番,开了药,在医院大堂的等待席中,他喂她吃下药,也是问了句:“人还难受吗?”
时光倒转,过去的他与现在的他,问到有关她身体方面,总是声音带着温润,话里也比平时有温情许多。
陶然贪恋这点温情,以至于后来陷进万劫不复之地,备受煎熬。现在情况不一样,她长大了,一点一点地捱过生命里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最难的那段时光已然过去很久,陶然收回沈临握在手心里的手,她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沈临有条不紊地收拾家用药箱,陶然发话赶他:“我要睡了,明天还有一场报告。”
“好,待会睡觉小心些,不要弄到伤口,”沈临带上家用药箱起身,想到她手里的伤势,也不便多留,“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陶然送他到门口,回了句:“不用。”
话音刚落,门随即合上。
门内,陶然按下灯的开关,屋子又回到漆黑的模样,她靠着房门慢慢滑下。
今晚的夜色很美,满天星星,有些许夜色顺着窗户溜进房间,给一室漆黑带来些许光亮。
幽微光亮中,丝丝抽泣声时不时响起。
第二天一早,沈临驱车送沈之仁去机场。陶然本想出了小区门口,直道拐回临大。沈之仁却说:“你们一齐送送我吧,待会有话跟你们说。”
虽然当初毅然决然离开沈家,甚至将户籍移出沈家门下。这两年多来,沈之仁对她也没什么关心,好像这个人离开沈家,他也就当这个从来没存在过。
但只要沈之仁发话,只要还在陶然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她倒还是默然接受。
四人进了候机室,王叔被沈之仁打发去买咖啡。
沈之仁见王叔走进星巴克,这才收回目光对沈临和陶然说:“下个礼拜就是清明节,沈临既然你回来了,今年带上陶然,我们一起去给你大哥和大嫂扫墓。”
沈临朝陶然方向看了一眼,应道:“好,下周我带陶然回去。”
沈之仁看向陶然:“你也两年没回江城了,回去看看他们吧。”
当时离开沈家时,沈之仁就放话,她要是去临城读书,想将户籍迁出去,那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
没想到今天,最初放出狠话的人,这时却也主动提出让她回去。
陶然手指贴着裤子边缘,她来回摸了摸,良久才答道:“好。”
对于她还算是乖巧的回应,沈之仁很满意,紧接着有说起另一件事:“昨晚我跟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尽早给我答复。”
沈临就在旁边,看来这回沈之仁也不打算避讳他。
陶然紧紧手指,她微微抬头,音调无比坚定:“爷爷,我不会考虑那件事。”
广播里传出下一班航班的消息,沈之仁说:“还有时间,下次回江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也不迟。”
陶然还要说,沈临伸过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按了按。陶然别过脸,不再说话。
沈临走到陶然面前,护在她前面,他告诉沈之仁:“爸,陶然不用出去,就在临城。”
沈之仁却盯着低头的陶然,目光透亮:“你问问她,她是想不想出去。”
王叔带回四杯咖啡,两杯是给沈临和陶然,一杯被沈之仁捧在手里悟了会,交给王叔,说:“你拿去扔了吧。”
王叔只好折身去找垃圾桶。
沈之仁说:“不要丢沈家的脸。”
送完沈之仁,沈临和陶然回到车上。
他抓着方向盘沉默了良久,这才回头看向后座的陶然,似笑非笑:“坐到前面来。”
陶然自然不肯,没有任何相应的动作,还是坐在原位置,一动不动。
沈临压着声:“别让我下去带你过来。”
以前印象中,沈临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状态。陶然透过车镜看了看他,对上他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摸到车门把,下车,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这么顺从,沈临到了嘴边要问的话也绕了个弯,换成另外一件事:“兼职从今天起不要做了。”
陶然冷冷地看着他:“我还要生活。”
沈临瞧她一眼,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说这话一样,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