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

    回到教址时,心心念念之人早已等候多时。

    童磨相当热情地打招呼。

    “胧月夜,你看这华丽的扇子如何。”

    绘有金色莲华的铁扇刀纹锋利,随时都有可能割下少女纤细的脖颈。

    但她像看不见一样,视线只集中在他身上。

    “你又变强了。”

    童磨很确定遇到了同类,她是个和自己一样、没血没泪的非人。

    亦是无惨都不曾知晓的秘密。

    噗通……噗通、心脏宛若跳动。

    他第一次有了感情——

    那是,如偷情般的快感。

    /3

    休假的第三天,我收到了夏目漱石的来信。

    信中说,那位「自杀先生」有下落了。

    ……唔,动作还蛮快的。

    开工开工。

    一目连 之一

    /1

    「香取,

    那个人是谁有眉目了,明天早上来茶摊找我。

    PS:吾辈的肉球又迷倒了一个无知少女~

    欸嘿!(ω)★」

    收到信时我正和鬼切周末采购,看他把蔬菜小心地装到袋子里,有种贤内助的既视感。

    “怎么了少主?”

    他整理好蔬菜,接过我手上的主食袋子,一并用左手拎着。

    “漱石的来信,拜托他找的人有下落了。”

    顺便卖个了萌,老男人的快乐我不懂。

    鬼切表情瞬间变了。

    “就是那个胆敢拉着少主寻死的人类?呵!他找到了吗!说来惭愧……那时没有在您身旁,我、我居然没在……”

    源氏的血脉早已断绝,我这穿越时空的遗孤在他看来是珠玉般的无价之宝,生怕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摔了。那个横滨的黑手党触到了鬼切的逆鳞。

    我听到冷酷的刀鸣声在早春的风里泠泠作响,耳尖萦绕着微凉的气息。

    ——付丧神在发怒。

    手握刀柄,是起了杀意的表现。

    我按住鬼切的手。“别在外面露出杀气,普通人受不住,会引来阴阳师。”

    几个路人裹紧了衣服,瑟瑟发抖。

    “啊,少主,手、手……”

    鬼切吓了一跳,惊呼里有羞赧的微喘,气势一下子变弱了。他像受惊的兔子把手抽走,支支吾吾。

    “是是是……是我僭越了!”

    鬼切保守的很,思想还停留在平安时代,那时女子见父兄以外的男人需放下帘幔,更不用说亲密的肢体接触了。方才去超市购物,路过泳装区还让我把眼睛捂上。

    “不要看啊少主,我也不会看,他们现代人……他们,太露骨了……”

    至于我——源氏出武士,我潜意识把自己当成类似的存在,喜爱舞刀弄剑胜于调香吟歌,很少在意这些繁文缛礼。相比之下,鬼切倒更像个少女。

    啧,真诡异……

    “无妨。”我拍了拍他的本体,“好刀也要看时机拔,等找到他也不迟。”

    “是!”

    此后我们沉默地走着,我和他都不是爱说话的类型,但会把重要的话铭记于心。既然已经知晓该如何去做,只需静候时机。

    鬼切是懂这一点的,才会安静地跟在我身后,他像所有家臣那样,永远保持和主人三步远的距离。

    ——侍奉、尊重、保护。

    一步一个承诺。

    赖光给我留了一把好刀,我从未像信任别人那样信任鬼切。

    ◇

    路过冬木市公园时起风了,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樱花雨,我在墙角看见了一个年轻男子。

    因为天气渐暖,公园里常有流浪汉出没,长椅成了热门场所,总能看到脏兮兮的男人裹着小毯子在上面呼呼大睡。

    问题是,那并非流浪汉,而是我的熟人。

    浅粉色的头发凌乱地散开,断裂的绷带散落一地如同零碎的纸屑。脖子上本印着浅粉色的咒印,如今模糊不可见。

    他靠在墙边,血汩汩地耳骨冒出,蜿蜒而下,盖过咒印,染红了浅白的底衫。

    我叫住他:“天目一个神,你怎么在这。”

    本打算明天去找的。

    神明抬头看我,虚弱到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十分缓慢。

    风神,天目一个神,简称「一目连」。

    /2

    并非所有式神都一直待在我身边。

    像是红叶醒了哭着找晴明,酒吞茨木干脆不承认契约、卷铺走人,白藏主和番风至今不见踪影,河童随鲤鱼精定居琵琶湖……一目连也有自己待的地方。

    多度神社,一座破败的旧社,仅剩半截鸟居倾斜在森林的落叶里。积了灰尘,织了蛛网,但他仍愿意痴痴地等。

    “我不能离开神社,会有人类来找我。香取你也是,需要帮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