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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要这样。
不知道你曾经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受,就在某一天的早晨突然睁开眼睛,仿佛自己一直飘在宇宙的某一个角落,从来没有真正活过,存在过。你麻木的闭上眼睛,期待有什么事物能刺激到你,让你感觉到是在活着。
可是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容易困惑的想。他的母亲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啊,侍奉公婆,伺候丈夫,养育孩子。二叔母也是这样啊。甚至他祖母,外祖母都是这样啊。有什么不对吗?
束同光吸了口气,她现在已经不再忐忑不再害怕了。一旦定下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不会害怕了。“看到二弟妹嫁进你家,我很害怕。她明明原来是那么顽皮可爱,又爱说爱笑的姑娘,现在整日端着架子,不苟言笑。明明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哭的那么痛,那么惨,还没出月子,老夫人就催着要生第二个了。我很害怕你们家,也很害怕嫁给你,会变成那些弟妹一样。就好像做了新娘子,就被吃的一点都不剩了。所以,我想和怀瑜出去闯荡江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容易想要张口反驳,但是他脑子里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妹们,确实如她所说。
“一直以来,我爹都害怕我出去就不再回来,所以他不肯答应让我出去闯荡。我也很害怕去接触那些未知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作为女人,我没有比失去贞洁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作为我自己,我没有比得到自由更想得到的东西了。”她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她一直以来都困顿在束家——容府,不是在做一个乖巧的女儿,就是在做一个得体的未婚妻。现在她要去做自己了。
他皱着眉,说:“你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吗?我会给你一个答复。”这事儿就像是做生意,他需要仔仔细细的将好处和坏处都思考一遍,也需要前前后后的将这些时间发生过的事情都理顺想清楚。要说不埋怨雍怀瑜是假的。束同光一直以来都安分的呆在家里,他满心以为今年或者明年就会结婚,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全身上下都写满与众不同的人,未婚妻就再也无法挽回。
“你要考虑什么?”束同光疑惑的问。说实话,这是她的事情,她要出去闯荡,她要离开家里。看到对方认真的说要考虑,就有一种刚才激情发言都当放屁的心力憔悴。
雍怀瑜在一边静默无语。
天色阴沉沉的,一会儿可能要下雨吧。风吹着树叶刷啦啦的响。屋子里点了几盏灯,晦暗不明又跳跃的烛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就像去祠堂祭拜的时候。灯花偶然发出一声脆响,轻轻地,易逝的。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也知道你害怕什么。我要思考我能否接受,这段婚姻如何进行下去。”容易说。
束同光吃惊的张大嘴,说真的,她以为对方肯定要选择分手。难道还有进行下去的理由吗?“不用担心,就算你退婚,我爹要是杀过去,我替你拦着。”肯定是怕亲爹一怒之下带着家丁杀去容家,拿他试问。
容易听了,笑道:“我不怕你父亲。我只是要想想我和你。”
“还想什么啊,你看看我第一次已经没有了,现在已经是个失贞的女人。你难道以后都想一直戴着这个绿帽子吗?万一我要是怀孕了,你想想,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能心里好受?再说了,我这是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万一次次都被你看到,多尴尬。”束同光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说。那神态仿佛他老婆跟人跑了,正在和好兄弟诉苦。
雍怀瑜也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说:“可不是,以后行走江湖身不由己,见到漂亮的脸蛋哪能不心脏乱跳,再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要看对了眼,天为被,地做床,成就一段露水姻缘也不是没有过。容大少爷,跟你讲啊,我行走江湖这些年,都结三次婚了。唉,就是看顺眼了,以身相许呗。”
还没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完,家丁就跑进来禀报说禄运来求见。
“哎?你师父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现在来。”雍怀瑜摊手,真是不会挑好时候来啊。
禄运来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穿着道观里灰扑扑的道袍,手指上带着一对金镶玉的扳指,身后有一个中年男子,腰佩宝剑,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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