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注意他腿上的美中不足,玉虽以无暇为上,却失了特色。
傅询挨近她,拿起手里的栀子插在她发髻上,今日她穿了件黛蓝长衫,月白对襟无袖马褂格外显气色,百废待兴后早已不留辫子,傅询是平头,阳光下发丝微黄。
“我新得了砚徽墨,可要去我书房看看?”
(走剧情中,我尽量写得好看点,男女主第一次要在13章左右了。)
第十二章:情窦初
古人曾云:有佳墨者,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也。
慕鸢眼前一亮,莞尔点头。
过了院庭拱门,便是一路的飘渺水仙,花瓣前点缀些淡蓝,氤氲绕绕几滴晨露晶莹。
书房外还有几大丛梅红,现在已开尽,只剩下枯枝桠上的零星,鼻息间还有隐约的腊梅香气,慕鸢随着香味寻去。
书房窗棂下的青花牡丹瓶里,三两支月色腊梅,孤芳屹立。
“很少见君子爱花的,大多都喜松竹翠柳。”慕鸢随着他进书房,帘上的珠串吧啦得响。
傅询打开八角套方祥纹书柜门,在第二隔上取下方墨:“你虽说得有理,可也有少数人爱花,刚劲毅力,一支红杏出墙来,不是很妙吗?”
慕鸢看他半响,倏地用手绢捂住唇笑:“红杏出墙大多形容女子不守妇道,是那个子曰的刚劲毅力?”
傅询一派书生朗润气,神色正经:“询子曰的,有什么好笑,还不来试试墨!”
墨被研得浓稠,色泽饱满,看这成色便是好墨不假,慕鸢拾起鱼骨毛笔,轻点下笔,顺滑自然,抬眸看傅询白净的脸:“是好墨,只是差了好宣纸。”
傅询摸着宣纸思忖:“宣州出的纸棉韧光滑,久藏不腐,可没有比这好的纸了,阿鸢眼光也太高了罢。”
慕鸢撇嘴摇头,抬起笔:“那是我眼光高,只因见过更好的纸,便觉得世间再好的纸都不如他了。”
“哦,当真,可带我见见世面?”傅询淡笑。
慕鸢挑眉,眼眸露出少许媚态,手里的笔跃跃欲试:“当真要看?”
傅询点头肯定,还没说话,白皙的脸上就沾染上墨香,慕鸢在他眼窝出画上一圈,像极了晚上偷羊的登徒子被打了。
慕鸢用手绢捂唇,捧腹大笑:“唉,这个可不怪我,是你非要看的,白玉无暇,询哥儿的脸当真是世间不多得好纸呢。”
不知是提及什么,傅询的脸倏地红成一片,掀起长衫坐在乌木金丝椅上不搭腔。
慕鸢兀自笑了片刻便停下,见傅询不语,莫不是生气了,提起茶壶打湿手绢:“好了好了,不逗你,过来我给你擦干净罢。”
傅询耳尖还有些红,抬眸眼里全是慕鸢浅笑含羞的俏脸,她今日穿了件十祥锦长袖旗袍,上缀浅粉梅花,亭亭而立在春日暖阳中。
“呀,你,你怎又流鼻血了?”慕鸢还没上手,一股腥味儿就流了出来,晕染在她鹅黄蜀绣手绢子上,好一朵灿然绽放的牡丹花。
傅询烫着滴血的脸,语气变得很小:“四姐常说我见漂亮姑娘就流鼻血,大抵阿鸢是太倾城罢。”
虽声音细若蚊蚁,慕鸢还是听得清楚,脸倏地一下子就红了,手绢子仍在他脸上,羞赧娇嗔:“你,你胡说些什么,自己擦罢,我要走了。”
春日枝桠生嫩芽,窗棂落梅胜寒花。
“果真是春暖花开啊,你看书房里头。”傅大少爷穿了件浅海昌蓝色对襟长衫,指节处拿着把纹丝宣扇,眯眯眼笑得开怀,只感觉看到了自己情窦初开,唉,少年怀春,不可多得啊!
傅寒笙淡了眼,只听大少爷又补上一句:“五弟也快及冠之年了,是时候寻一门亲事,我看那小姑娘就不错,柔婉碧玉,半大的美人坯子。”
旁边墨色长衫的男子面上无色,傅询因为腿伤没怎么出门读书,算下也今年也虚岁十九矣。
眸光锁住从书房跑出来的小女子,光洁水嫩的手腕似剥壳荔枝,水澄澄地,大抵咬下去一口,都是满口香甜。
黯淡的眸里多了抹神色,傅寒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语气听不出喜怒:“大哥既然这样想,今日询哥儿生辰,不如就给祖母提罢。”
戏子声喉婉转,曲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吃生辰宴最滋味儿的部分是看大戏,况且傅家这么大的宅子,请的必定是沪上名角,在前院用完晚饭,云月当空,各院的太太姨奶奶们都齐聚一桌,学堂里的孩子多数食完饭就回了,慕鸢家离得近,况且叔母去了江南拜访老友,她终于得空玩个尽兴。
看戏的位置依照地位依次排开,最前面的是各房老爷太太,慕鸢因是客,便挨着小姐们落座。姨太太们都坐最后一排,丫鬟老妈子们则站在桌子边跑堂端水。
听倒茶的丫鬟言,傅老爷在世膝下多子嗣,算上姨太太们生的,共有六孩子。
慕鸢好奇望去,数来数去都只有四位少爷,再加上旁边的小姐,也才五人而已。
第十三章:见祖母
“瞧什么呢,二哥十六便早逝去了。”四小姐含着块桂花糕,说话都带着香甜味儿。
吃完又用牡丹红真丝手绢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