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算不上大美人儿,但胜在五官娇憨,圆脸圆嘴,有点似年画娃娃喜庆可爱。
慕鸢哦了声转眸,正巧与另一道眸光相撞,清风朗逸淡雅如水,原是前几日送她银丝糖的傅三少爷。
耳后隐约还能听到丫鬟们的碎语,大抵不过三少爷生的真俊朗啊,唉,看过来了,是在看我吗?哟喂,真不害臊,许是在看我呢?慕鸢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慕鸢收回眸光,拾起块桂花糕旁边的芝麻核桃酥,吱呀吱呀送入嘴中,无聊,她那知道傅三少爷在谁啊。
不过少焉,芝麻核桃酥只剩些残渣,戏台上的刀马旦转悠三圈,咿呀呀呀说些什么,慕鸢反正是听不懂的,打了个哈欠。
“阿鸢,询哥儿叫你呢。”四小姐蹭着她胳膊肘又说话了,暧昧的往台子前使眼色。
慕鸢微红脸瞧去,傅询含笑朝着她招手。
去了才知道,原是叫慕鸢点戏本,可她不喜看这些,随手指了出西厢记二本,戏台上的刀马旦换成了扮相华丽的小花旦。
“你过来些,我带你去拜见祖母。”傅询拉着她衣袖往前,指尖时不时碰触到她拇指,温暖热意袭来,烫得慕鸢心跳加速。
春风吹不散琴瑟,情丝缱绻在夜间。
傅家老太太不过年过七旬,面色容光焕发,衬着点鹤发童颜,笑容和蔼地从头到脚打量慕鸢,最后浑浊的目光停在她鞋上。
慕鸢没裹小脚,虽说不大,也抵不过三寸金莲,叔母是较为开放官家女子,自小吃过裹足的苦头,主张女子不该被裹足束缚,加上慕鸢年少好动,便就此作罢。
“还是南边的姑娘水灵,没裹脚也好看,现如今都流行西方思想,你家人倒也明志。”
傅家祖母笑得满脸皱巴巴,不过慕鸢看得很亲切和蔼,抿唇弯腰行礼:“祖母好,小女姓慕名鸢,是和傅询一个学堂的。”
“哈哈哈,这小姑娘也忒懂礼数了,我喜欢,不过你现如今还未过门,就称呼我祖母,也太着急了点!”
傅家祖母拍着慕鸢的手笑,引得周围人都哄堂大乐,议论纷纷,这小姑娘也忒着急了点,羞得很。
七嘴八舌地逗弄得慕鸢脸红,恨不得找个土坑钻进去,哎呦,真是丢死人了。
“阿鸢太紧张了,祖母莫要见怪。”傅询嘴角微勾,看了眼粉腮微红的慕鸢,笑意更甚。连忙向祖母作揖赔不是。
傅家祖母瞧着自己平日里的乖孙如此护食,牟足了精神笑脸阑珊地打趣两人:“还不是你媳妇儿就这么护着,一会过门儿还得了,询哥儿也长大了,祖母管不着了呢。”
慕鸢怕把傅询牵连,连忙跪下:“是慕鸢的错,还请傅老夫人不要怪罪傅询。”
众人笑得更乐,台下这出戏比台子上的还要好看呢。
“行了行了,我不过就同你俩开玩笑,询哥儿虽是安静温厚性子,可做事执拗得很,要是以后有欺负你的地方,只管来找我老太婆。”
说罢,就在慕鸢手里塞里个红包,喝了口茶,招手两人玩去罢。
台上戏已唱三出,娇媚花旦更换成滑稽丑角儿,引得台下众人都哈哈大笑,满堂子热闹。
傅大少爷喝了盅人参鸡汤,小厨房手艺精湛,滋味回甘,便命人送了盅到傅三爷跟前,只可惜这爷一勺未动,现下已经冷成一块。
“平日里最喜听戏的人,今儿怎么焉巴巴的?”傅大少爷拨弄着手里佛珠,笑他。
傅寒笙已饮完一杯碧螺春,现下换了盅燕窝饱腹,盅里的汤水晶莹剔透,他撇见跑进小竹林的人影,神色如常:“许是晚上的佛跳墙太油腻。”
“询哥儿身子不好,大夫人又疼惜得很,自然是山珍海味地养着,你不常住大院里,定然不清楚,瞧我着油大肚,不就这么被养彪的么。”傅大少爷拍着肚皮,果真如十月怀胎,怎么都生不下来。
傅寒笙扫了眼,指骨敲击着乌木金丝雕花茶座上,漫不经心道:“大夫人难产,鬼门关走过一遭,膝下又只剩下他一子,疼惜些也是自然。”
傅大爷哼笑声,没再多言,傅寒笙听完一秦淮河便起身,示意长随陆武不用紧跟,他兀自去消食散步。
傅家院子不算太大,胜在精致美观,院里四季植萃应有尽有,冬雪里寒风而立地腊梅,秋高里汁水饱满地桃李,夏热时避暑清凉地梧桐,春至时花香氤氲地满江红。
下了踏跺就是后院,幽香竹林里有零星灯火,四妹的笑声响彻云霄,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也没有。
还是另一道声音动听许多,如潺潺细水,流进人耳廓。
第十四章:错认水(H)
傅寒笙向里面走去,四妹脸颊通红明显是喝醉了罢。
一盏昏黄的竹梅印画灯笼微亮,照应得慕鸢的脸灵动妩媚。
傅寒笙面色温和地过去落座,慕鸢单手撑在圆桌上,嘴角带笑,勾唇间风情万种日后又不知有几多祸害人。
“呀!阿鸢,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怎么看到三哥坐在我跟前哩。”
四小姐用手绢子揉了揉眼皮,拿起杯里的错认水,又饮进一杯。
慕鸢现下也糊里糊涂,只记得刚才傅询腿不舒服,让她先和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