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娘娘,玉锦宫不比诩华宫,动手容易,娘娘发句话,今夜小的就能解决了她。”
诩华宫时时刻刻都有侍卫站岗巡逻,是张密不透风的网,有只苍蝇飞进去也会惊动里面的侍卫,他们之前一直无从下手,诩华宫里的人也都是皇帝或者太皇太后或者太后身边的人,姜太妃不好买通,要用下□□这一招,也没找到可以使唤的人。
姜太妃道:“不急,再等个几天,她今天刚被老婆子瞧中,明天就死了,会惊动皇帝。”
无论沈平姻那晚有没有看见她不该看见的,她当时也在畅心园是事实,甚至死了的那个说那只簪子是她的,那她就有错,就不能活太久。
黑衣人道:“可娘娘,夜长梦多,我们已经拖了好些日子了,我们家大人觉着应该尽早……”
姜太妃睁开眼,不悦:“你别忘了你现在在宫里,不听本宫的,就滚出宫去,宫里的事情你家大人能有本宫懂?一个宫女罢了,她就算现在去告到御前,皇帝没有证据,会拿他的亲舅舅如何,会拿本宫如何?”
黑衣人不敢多言了,道:“是,小的听娘娘的,大人就让小的听娘娘的呢,什么都听娘娘的,娘娘息怒。”
姜太妃:“滚出去。”
黑衣人离开了。
“啊啊啊啊你站住,霍朝洋你给我站住!我要打死你!”
外面传来闹心的骂嚷声。
姜太妃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翠招看罢,回来禀道:“娘娘,是六殿下调皮,他趁公主学琴睡着用笔图花了她的脸。”
姜太妃闭了闭眼。
门外,静德公主脸上顶着只黑墨画的王八追着六殿下满院子跑,六殿下萝卜小短腿跑得飞快,对静德公主吐舌头:“来啊来啊,来打我啊,略略略。”
静德公主气得全身冒烟。
湘太妃走出来,看明白状况后,对六殿下道:“洋洋,你怎么回事儿,快给四姐姐道歉。”
“我不!”霍朝洋歪过脸。
湘太妃叹气,她拿他这个淘气儿子一点没有办法,这宫里,也就只有先帝和他皇帝二哥能治他了。
静德公主捉六殿下不成,哭着鼻子冲进自己母妃的殿里,“娘!”
正被宫女们伺候着穿衣的姜太妃置若罔闻。
“娘!你看我的脸!”静德公主的泪流下来,跟墨水糊在一起,更成了花猫不忍直视。
姜太妃别过眼,“别哭了,快去洗干净吧你,谁让你学个琴都能睡着,你不睡着,洋洋能有机会画你吗?”
静德公主吼:“娘,你怎么还帮着霍朝洋说话!平时在湘太妃和太后面前装装样子就罢了,难不成你还真把霍朝洋当成自己儿子了?!”
姜太妃被她吵得烦,“你闭嘴!”
静德公主哼了声,哭着跑了。
姜太妃叹了口气,穿好衣裳后,去看自己的女儿。
静德公主被宫女们洗干净脸后,一直埋在被子里哭,肩膀一抖一抖,不仅哭霍朝洋整蛊她,也哭自己的母妃不帮着她。
姜太妃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拍拍她的肩,“你是我生的,怎么一点都不像我?这是件很大的事吗,值得你哭成这样?好了,不哭了行不行,母妃抱抱。”
“不要,你走你走!”静德公主哭得更凶了。
姜太妃道:“那我真的走了?”
静德公主:“你走啊!”
姜太妃叹了口气,起身要离开,静德公主立马挺起来抱住她的腰:“娘。”
姜太妃失笑,摸她的头,说道:“母妃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进宫来,离了父母,离了兄弟,离了姐妹,但是母妃从来没有哭过,因为母妃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最宝贵的,流得越多,越掉了价值,我们要把泪积攒起来,在需要的时候用,泪流出去,花了脸,肿了眼睛,堵了鼻子,流它做什么?孩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静德公主哭声小了些,她道:“母妃,我们能不能搬回景福宫去啊?为什么要跟湘太妃挤这个桐荟宫,霍朝洋每天吵死了。”
姜太妃道:“桐荟宫哪里不好,地比景福宫大,位置也比景福宫好。”
静德公主:“可景福宫我都住习惯了啊,我不喜欢桐荟宫。”
姜太妃:“说什么胡话,下月皇上要选秀了,景福宫自然是要腾出来给他的嫔妃住,这个事情你不许再抱怨。”
静德公主瘪瘪嘴,问:“母妃,那思思姐也要参加选秀吗?她是不是可以不用选,直接封皇后?”
姜太妃:“自然要参加,程序还是要走的,她也不例外。”
*
沈平姻要贴身伺候太皇太后,自然分到和喜鹊如意一寝。
如意去给太皇太后守夜去了,次间里只有沈平姻和喜鹊两个人。
沈平姻正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冷阴阴地冒出一句:“我劝你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献殷情献得再热乎能如何,萧南王可跟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