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身体里。
他们只做了一次,缪攸在高潮后迅速跌入疲惫困倦的深眠,累得连身体上所有的不适都来不及清理。蒋斯又亲了亲缪攸的嘴角,才撑起身体缓缓退出来。摘掉的套子上面沾了些许血丝,蒋斯与心里先是骤然一揪,又倏忽放下,露出很轻很轻的笑意,抽过纸巾去给缪攸擦拭。缪攸应该太累了,惊醒后很快又闭上眼,任由他触碰一些隐私部位。
等一切都弄好,已经过了凌晨三点。蒋斯与重新冲了澡,躺到床上关了灯,按照缪攸的需求大方给出胸膛,从背后抱住她。缪攸早???已进入她一直渴望的深度睡眠,呼吸深长平稳,散发出人熟睡时的香甜气息。蒋斯与脸颊碰到了她的碎发,就和他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一样。原来他们一共只在一起睡了两场觉,蒋斯与想,好像过了一生。
最后,在闭上眼结束这个夜晚之前,蒋斯与很轻很轻地靠在缪攸耳边,用心底里许久未见的那个蒋斯与的口吻说:“别担心,缪缪。”
缪攸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床上只有她一人。
这是她睡的第二个好觉,没有辗转反侧,没有空空荡荡,没有早醒,而两次都在蒋斯与的床上。
缪攸愣了好一会儿,脸色大变,猛地坐起来,但腰间一软,差点又躺回去。她现在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隐隐酸痛,小腹尤甚,某处仿佛还被什么东西撑开着。缪攸身上穿了一件睡裙,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落在蒋斯与家里的那件。睡裙被洗过晒干后叠放进柜子里,此刻重新穿在了她身上。
缪攸昨晚喝了点酒,醉了,但没有断片。她全都记得。
房间里好像还能闻见某些只属于隐秘夜晚的气味。缪攸赤着脚走进卫生间,在镜子中看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些浅淡的红痕,幽微又暧昧。
蒋斯与的卫生间很干净,器具、装饰、摆设无一不是简洁明了的线条与色彩。缪攸站在镜子前,只觉得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自己。她混乱模糊,不够明确,看不见轮廓,听不清声音。她是意外闯入蒋斯与房间的不速之客。
她觉得和蒋斯与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宿醉,松弛、自由,短暂,可以有一点点任性,但缪攸终归是要醒来的。昨晚,借酒意打破边界,今朝黄粱梦醒。吃饭走路,游戏宴饮,接吻上床,她已经太越界了。
缪攸想,应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了,否则再下去只有相爱了。
28、转账
蒋斯与醒得很早。缪攸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同上次一样。蒋斯与小心转过身,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很自顾自扬了扬嘴角。缪攸难得睡得这么熟,即使蒋斯与拨弄她的头发,又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并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自己的指缝里,缪攸都没醒。蒋斯与的指腹在缪攸掌心摩挲,昨晚她在晚餐会上掐的月牙痕已经消散了,蒋斯与只摸到条条纹路,或是宿命或是姻缘。
今天是周日,蒋斯与想,缪攸大概不需要他像上次那样匆忙开车送她去上班,于是心安理得地握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
缪攸冷静地在蒋斯与的房间换上昨晚被她自己亲手脱下来的黑丝长裙。长裙领口有些阔,看得见颈边的吻痕。缪攸难堪地把头发揽到胸前,勉强遮住,想,她是不是唯一在三楼这间卧室里和蒋斯与上床的客人,登堂入室,比其他客人特殊一点。
但这点特殊对蒋斯与来说或许毫无意义。缪攸不够美,不够有钱,也不够风趣,她浑身上下都是漏洞,装的怯全漏了。一开始说得好听,到最后还是觊觎蒋斯与的身体。
缪攸设想了无数次也没想出来上床之后再见蒋斯与到底要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她不是那些经常主动来找蒋斯与买睡的客人,她连嫖资多少怎么付都不知道只能一遍一遍尴尬地问。事到如今,她真成了蒋斯与名副其实的客人,却只想迅速逃跑。
下了楼,蒋斯与正在客厅煎鸡蛋,听见动静,非常自然地回头和缪攸打招呼:“睡得好吗?”缪攸强装镇定,勉强笑了一下,拘谨疏离、语速很快地说:“……我先回去了。”说罢立刻走向门口。蒋斯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缪攸已经关上门离开了别墅。
蒋斯与怔了一下,甚至来不及关火,跟着推门走出去。可是缪攸走得很快,等他出去已经不见了。蒋斯与拿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还没拨,突然弹出一条来自缪攸的微信,没有任何文字内容,是一条转账提示,金额不小,足够支付他两晚的包夜费用。
蒋斯与握紧手机,没有确认收款,也没有再拨出电话。今天是个大晴天,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别墅外的草坪边有一颗粗壮的香樟,蒋斯与闻见清淡怡人的草木清香,只是一瞬间,倏忽而逝,快到他根本来不及。
之后,他很慢又很平静地走回别墅,炉上在煎的两个荷包蛋已经焦了。蒋斯与一边关火一边想,缪攸走得太快了,今天阳光过于明媚,他的荷包蛋其实也煎得很好,但会很适合去打羽毛球。
隔了一会儿,他把焦了的两个荷包蛋倒进垃圾桶,心里认定缪攸才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