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我还剩了许多钱,再说你们刚刚也帮了我大忙。”
我把那裙子往她俩手里塞,她们俩面露出一丝复杂的喜悦:“那就谢谢你了。”
我爹经常跟我说,财不露白,财不露白。意思就是你虽然有钱,但是吧,要低调做鬼,不能够大摇大摆,以免人家盯上。我总是有些左耳进右耳出的毛病,一时半会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当天从崐山脚下回来,我虽然只买了两套衣裙,仍然觉得满载而归。
钟清秋提了衣服,道:“我们俩今晚上禅课,阿宜你们师门有安排吗?”
“什么安排,”我愣了一下,“我看大家都在山里游荡,不是还没开学么?”
她俩互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望着我:“三天前就开学了。阿宜你不是虬眉长老的弟子吗,难道你还没去报到?”
我更惊讶,“报到?没人通知我啊?怎么报到?”
白琴想了想,“虬眉长老的洞府在山阴那边,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去问问情况吧。”
我一下有些傻眼了,跟钟清秋她们俩道了别,七拐八拐地去找虬眉老祖的洞宅,拜会师门。
说起来,我的师父虬眉长老,也是个修仙者中的奇葩。
## 鬼姑娘&马屁精
他的洞府在崐山的另一面。
拾级而上,青峰环绕,那小路越见难行。这崐山毕竟是个修仙的地方,很有些门道,比方说,它的奇妙性就在于,任何人到了这里,管你是远古上神还是灵异鬼怪,都只能脚踏实地的走路。就好像有块天地方圆般大小的磁石吸引着一般。
好容易爬到虬眉的洞府,我累掉半身劲,门却是关着的。我气得用力一拍,那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我吓了一跳,里头朗朗乾坤,传来肃肃的声音:“进来。”
我提溜着心抬脚欲走,脚下一滑蓦地一吃痛,却是掉进了法阵,摔了个狗吃屎。
我自报家门:“我是虬眉长老今年招收的新弟子,特地来拜会师门的。”
走进去,院子里,大堂里一张镶着边的圆木桌,上头平平整整地铺着一幅字画。
没有人。
我左右上下前后环顾了个遍,还是没有人。
“我在这。”话音未落,桌旁一件长衫隐现,接着是一双矍铄的眼睛,一个完整的老者立在了那里。
我不禁一愣。能在仙山上隐身,还是在我这个鬼怪面前,虽说我这鬼菜色了一点,可好歹抵得上半个神仙,这虬眉是得多大本事?
虬眉招招手,“你过来。”
“这幅画听说过没?玉青山的《九天神女》。”
“鉴别鉴别,它是真的假的?”
我这才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个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违和地摊着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在我们鬼界,这样漂亮的眉目并不少见,而且因为终年不晒太阳,大家的皮肤一个顶一个的白。
少见的是他的面无波澜。哭天抢地不肯投胎的,点头哈腰疏通关系的,挤眉弄眼吓唬人的,在阴冥大家时常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扮相,面无表情的倒是稀罕。
这声音倒也好听,极有画面感的,像涧溪的水弯弯曲曲从雪山中一路流下来,纳闷的是它半掩在涧边的草枝里,因而你仍然辨不出情绪,“这画风婉约出尘,但描边的轮廓线浩然,走笔处自有一种磅礴大气,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是玉青山的风格。”
虬眉长老捋须点头,“我瞧着的确也像是真迹。可听说,玉青山作画惯用极品珍兽皮制成的纸,这质感摸着却似乎有几分不像。”
“是假的。”我凑过去瞅了一眼,肯定的说。
这句话说完,四只眼睛齐刷刷朝我扫过来。
虬眉这才注意到我,打量了我片刻,“你是阴冥来的那个鬼丫头?”
我点点头,“弟子拜见师父。”
他指了指画作,“你有何想法?”
“画风笔法弟子不大通,”我顿了下,又瞅了一眼,“可玉青山只画有一幅神女图,他卖给了我爹,现在还挂在我家大厅里。”
沉默的静寂。
我咧嘴笑道:“师父,您若喜欢的话,待会我便写信回去让给您快件寄过来。不过这里到阴冥,来回需要着些时日,少说可能也得让您等三五天。”
虬眉长长咳嗽了一声,目光里浮过喜色,面上有丝讶异又有丝不自然,“咳咳咳咳……我不是那种夺人所好之人,不是非得要……”
我想也不想,道:“那哪能啊,我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