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邹雪说:“我们是考试来的,只有刘洁是支教。”
“她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有心事,你可千万别问她这些问题,小心她跟你急。”
“哦。”
邹雪看了看手机,突然起身说:“我先走了。”
“再见。”
*
邹雪走后没多久,乔老师就回来了。
他们随便说了几句话,新奇又充满回忆的上午就过去了。铃声响起,到了中午的放学时间,乔老师问她:“你回家吃饭?”
“嗯,我回家。”西夏拿着包准备离开。
“走吧!”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遇到隔壁屋里出来的三位中年老师,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直勾勾地看着西夏。
4
乔老师说:“新来的老师,姓姚。”
他给西夏介绍了三位老师,西夏只记得其中一个男人,他是三年级的班主任,姓王,也是英语老师邱的丈夫。西夏打过招呼,各自分别。她和乔老师去车棚里取车。
她说:“这些老师,我都没见过。”
“嗯,都是你毕业以后来的,当年来了不少年轻老师,有些人后来被调走,只有他们留了下来。”
“哦,这样啊!”
乔老师感慨地说:“邹老师,还有刘洁,田恪、周鹏,这些老师都是去年来的,比你早来一年,也都是很负责任的年轻人。”
“嗯。”
乔老师继续说:“你们要是都能留下来,以后这里就靠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他尴尬地笑了笑,带着无限期待的心情看着西夏。
西夏笑了笑,说:“我还得跟老师学习几年才行。”
在车棚里取了车,出校门时,乔老师往北走,西夏向南一路下坡,沿着来时的路回家。
现在已经是秋天,但到了午时,太阳还是猛烈地炙烤着大地,她的身影匆匆掠过地面,了无痕迹。
西夏回到家停好车,那只狗被解开了绳子,看见西夏就跑过来,一头撞进她的怀里。她抱着狗亲了亲,往院子里面走。
爸爸正在草莓丛里弯腰寻找幸存的草莓。他摘下几颗放在碗里。
不一会儿,碗就满了,他端过来递给西夏说:“尝尝,这是第一年结的果,看看甜不甜?”
宋楚直接吃了一颗,说:“甜,特别甜。”
爸爸说:“你回来晚了,我们夏天吃了好多。”
她给狗喂了一颗,狗摇头摆尾地跟着她。她缠着父亲的手臂说:“我明年夏天再吃。以后每一年夏天都吃。”
“学校还习惯吗?”
“嗯,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爸爸疑惑地看了看她,释然地说,“我第一次上课,也紧张,后来就好了。”
“嗯。”
母亲迎出来问:“怎么样?”
“挺好的呀。”她边吃草莓边说,母亲一把拿走装草莓的碗,念叨着:“不洗就吃?”
母亲去水龙头下给她洗草莓,催促她:“进去吃饭。”
她和母亲挤在水龙头下洗了手,走进屋里,中午,房间有一大半被阳光填满,屋子里暖洋洋的,弥漫着米饭的香气。她将整个身体躲进阴影里。
饭桌上,西夏给父母讲了一遍上午的情况,父亲说:“有年轻人,你就不会太孤单了。”
“嗯。”
“都是外地人?”
“嗯,年轻的老师都是外地来的,很优秀哦!”
“那你可要跟人多学习,不要怯。”
“我知道。”
饭后,西夏在家睡了午觉,到了一点半,母亲叫醒她:“该去学校了。”
她出门时,母亲叮嘱她:“晚上记得买香皂、洗发水回来,家里的用完了。”
“好。”
她走的还是那条小路,心情还是激动而活跃的。
下午没有主课,西夏无事可做,就在校园里闲逛。阳光已经丧失了午时的温度。空气温暖、慵懒,她看着花坛里的两只丹顶鹤被格桑花环绕,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走到前面一排教室那里的空地,回头看着两排平房,依稀能看到这里曾经有过繁荣的时刻,十几间教室,朗朗书声,似乎一切都充满希望。
来到操场边缘,一堵红砖矮墙隔开了两个空间:学习和运动。
操场上有学生正在上体育课。西夏看着那些小小的、欢快的身影,怅然若失,她坐到矮墙上,专注地看着那边晃动的人影,他们正在玩一种打沙包的游戏,不时传来尖叫声和喊声,西夏不自觉地跟着笑。
只听有人在背后说:“姚老师在这里干嘛呢?”
西夏一回头,看见田恪那张略带苍白、棱角分明的脸,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迷人。西夏紧张地说:“我没有课,出来走走。”
田恪慵懒地走过来,问:“怎么坐在这里?”
她抬着下巴向着远方说:“看那些孩子。”
“你们以前也是这样上课?”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