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顺便训斥一顿两人的鲁莽行为。
西夏从宋安琪那里得知他姓贾,单名一个辉字,面容青涩,皮肤黝黑,声音很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就教育问题说得头头是道,两夫妻频频点头。
西夏坐在办公室的另一端,抱着包发呆。
“你怎么在那里?”宋安琪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她看了看玻璃杯子摇摇头。
他说:“我的。”
她并不想喝水,但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伸手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我就是家访。”
“那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说不清,他们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
“因为什么吵?”
“因为孩子,还有,因为我。”说完这句,她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两人,略感内疚。她不去,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喝了一口水,杯子里有茶叶的清香。
“你怎么了?”
“他不喜欢我去家里了解情况。”
他随意问了一句:“你去了解什么情况?”
她抬起眼皮看看他:“当然是孩子的家庭环境和学习情况,你没上过学吗?问这么多。”
宋安琪耐心地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你没事吧?吓到了吗?”
“我没事,我就是很失望,以为自己可以说服家长改变对孩子的教育态度,没想到,差点酿成家庭悲剧。”
“这又不怪你,你不去的时候,他们也吵架。”
“可是...”她想说:男人的一番话刺痛了她的心,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过是受了几句骂,可女人和孩子还要跟他一起生活,忍受他的暴戾,想想这些,就觉得自己所受的羞辱没那么严重。她咧嘴笑笑:“他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家庭矛盾,教育几句放回去。”
“那...他不会回去报复?”
“这就没办法了,我们不能一直盯着他们。”
“那你们的教育得深刻一点,争取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宋安琪笑笑,站起身走了过去。她听到他的声音:“你就在这里住半个月吧!省得回家惹事。”
“这可不敢,我还是回家好了。”
“以后还敢舞刀弄枪、随便动手打人吗?”
“不敢了。”
“人家老师去家访,也是为来了解孩子,和家长一起更好地教育孩子,不仅是学习上,还有其他方面。你们这样做,以后老师还怎么教育孩子?”
他说了一通,两位家长脸色赤红。
“你们平时打打闹闹就算了,当着老师的面这样做,让孩子很丢脸,知道吗?”
“知道,知道。”男人连连点头,一改之前的暴戾和狂妄。
“去给老师道个歉,别给人留下阴影。”
“好。”
男人看了看西夏,没有不好意思,走过来弯了弯腰:“对不起,老师。”
倒也真诚。西夏忙说:“不用,以后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就行。”她停顿了一下,这话说的,好像不当着孩子的面就可以随便吵架一样。
宋安琪说:“再让我们抓到一次,关你在这里呆15天。记住了吗?”
“记住了。”
“回家去吧!回去改改你的臭脾气,还有就是,以后少喝点酒。”
“嗯。”男人弯着腰出去。
西夏觉得这一幕真令人可笑又可悲。这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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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西夏才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在他家。
“我的自行车。”
“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我的车?”
“明天我去给你取回来。”
她没吱声,总觉得不妥,一时没想到哪里不妥。
“走吧!”宋安琪看了看同事,“小贾,我送她回家。”
“好。”
从警察局出来,夜幕四合,炊烟袅袅,刚才的一幕家庭悲剧被风吹散。西夏心情低沉,说不清的空虚和失落。但这时的空气,却让人联想到幸福家庭其乐融融的场面。
“我原本是想让那个孩子好过一点,但这下,估计他更难过。”
“你别想,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她不知道。这要等很多年、很多年后,才能验证真相。
坐进警车,有一股烟味,混合着皮革被烘烤后的气味。她问了句:“谁报的警啊?”
“不知道,听声音是个孩子,他说杀人了。我们赶去一看,你居然在现场。我觉得巧合,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有缘了。”他转过脸看她。她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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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路口,推着一辆自行车,走近了,才认出是纪文晓,那孩子好像刚刚哭过,眼圈发红。
“停车。”
“怎么了?”
“那孩子...推着我的自行车。”
宋安琪半开玩笑半失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西夏下车问:“你怎么出来了?”
“老师,你的自行车。”
“谢谢!”她走近他。
“没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