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接过车,那孩子就走。“你父母,没对你说什么吧?”
“没有。”他回头,脸色暗淡。
“如果...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说完了,西夏笑笑,跟她说了又有什么用?
但她总觉得该说点什么话安抚他的心灵。
宋安琪下车,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小子,你破坏我的好事!以后,我盯上你了,有什么事来找我。”
西夏看他,他也看着她:“我替你出头。”
男孩害羞得脸红,一弯腰,逃开宋安琪的手掌跑远了。看着他的背影,西夏喜忧参半。
“那我走了。”
宋安琪叹口气,抽烟、点烟、深吸一口说:“真是...功亏一篑,好不容易上演一回英雄救美,还被一个臭小子半路破坏。”
西夏没理他的油腔滑调:“再见。”挥挥手,骑车离开了原地。
回去的路上,她反复琢磨他最后的话,不自觉地红了脸,如果,单是想想,和他一起...也是不错的经历。
13
翌日上午,课堂上看见纪文晓,他咧嘴笑笑,脸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暖意,西夏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平静地度过一天。晚上下班,没有遇到宋安琪,她心里讪讪,默然回家。
走到村口,看到警车停在路边的强叔家门口。她走过去问人:“干嘛呢?”
“有人死了。”一个大婶告诉她。脸色凄惶。
她睁大眼睛:“谁?”
“强叔的老婆。”
强叔是西夏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叔叔。
他原名叫什么,估计也没多少人记得,从西夏记事起,人们就叫他“老强”。
至于他老婆叫什么,更没有人知道。
从年轻的时候,她就被称作老强家的女人,这个称号伴随了她一生。
西夏心里冒出一句:这可怜的女人。竟然死了!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西夏正想着死因,就看到宋安琪的身影从大门里闪现,烦躁地对众人说:“快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死人吗?”
西夏每次见到他来村里,都是这副不耐烦的表情。她对他的好印象随之烟消云散。
她暗道:“折磨死你。”
人群往后散去,恋恋不舍地挪出一大片空地。
他们没有走远,还在黑暗中眼巴巴地看着。这里的生活如一潭死水。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便是最大的谈资,知道的越多,咀嚼的时间越久,从此,茶余饭后多了道“甜点”。
他抬头看到她。
在朦胧的夜色下,眸子如星,晴朗明亮,西夏觉得自己刹那失神。
她收好情绪,准备离开。那人却说:“姚老师,你过来一下。”
“有事吗?”西夏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进来就知道了。”
她停好自行车,跟着他走进屋里,穿过厨房,走进卧室,一间方方正正、凌乱不堪的房间,铺了绿色瓷砖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一身黑色宽松的衣服遮盖了她臃肿的身材,但并不能抹去她遭受的生活之苦。
女人双目圆睁,脸色铁青,嘴巴张着,嘴角残留着类似血迹的东西。
西夏第一次直面死人,倒没有恐惧,只是轻微抵触。屋子里有另一个男人正在拍照。
看到两人进来,那人笑着问:“怎么还带人进来?”
“给你找了个翻译。”
西夏想也许他们是听不懂这里人的本地方言。
西夏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派你来?”
强叔坐在沙发上,双腿垂地,无精打采。
宋安琪开始问话。
“叫什么?”
“姚睿强。”
宋安琪看着西夏。她用本地人的语言说:“强叔,你身份证呢?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沙发边是电视柜,强叔手忙脚乱地在电视机柜里翻半天,找到身份证,递给西夏,她拿给宋安琪:“看吧!”
宋安琪听到她的方言发音,生硬的发音,他忍着笑。这样的场合应该严肃。
另一个男人说:“看来,普通话普及的力度还不够啊!交流有困难。”
西夏说:“看来学校培养人才的时候,也可以考虑一下方言的培训。”
陌生男人看着西夏,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西夏不满意。
宋安琪见状忙说:“这是我同事,秦平,这是学校老师,姓姚。”
“叫什么?”
宋安琪看着西夏,说:“我也不知道。你问姚老师。”
西夏说:“快点破案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呢!需要早点休息。”
“对,对,快点办正事。”宋安琪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被害者是怎么死的?”
强叔磕磕巴巴:“自杀,上吊。”
那口音,西夏听别人说才知道难听,太硬、太涩,跟普通话比起来,太粗犷,饱含原始的蛮力。
宋安琪看着西夏。西夏讥讽地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