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怎么想?”
“这里的人法律意识薄弱。”西夏的话无头无脑。只有她自己知道,当这个世界充斥着高超的犯罪技巧、先进的刑侦手段以及逻辑缜密的犯罪推理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法律的光芒还没有普照大地,杀人犯罪,还处于蒙昧状态,一切都在开始的阶段。
“嗯。看出来了。”他的声音被酒润过,棉滑,却刺激人心。
这个话题被搁浅。
17
食不言寝不语,是规矩。
但四个心思各异又不怎么熟悉的人坐在一起,不说话光吃饭......那两人在吃饭,西夏计算着西兰花的数量,土豆片、木耳、肉,谁吃得最多,宋安琪貌似喜欢吃西兰花,秦平爱吃肉和辣椒。她可真够无聊的!抬头和刘洁对视,
西夏摆头示意:“离开吗?”
刘洁:“你先。”
西夏低音说:“我们想......”
秦平喝口酒问西夏:“你们学校的老师,都这么漂亮吗?”
两人同时说话,秦平说:“哟,心有灵犀啊!”
西夏脸红,酒喝多会打嗝,她的食道好像被堵住,眼里泛泪:“什么?”
这人没有正经话吗?低级的搭讪,真让人尴尬。
刘洁说:“不是,我们俩最漂亮。”
秦平无话可说。这女人比他想象得还宠辱不惊。刘洁给自己倒酒,喝了一口。宋安琪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缓和气氛,寻找话题。说出西夏家访的那件事。
西夏无地自容,把酒当成了白水,一直喝,直到杯子见底。
刘洁说:“她做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西夏眼前泛起一阵雾气:“我想回家。我好像快醉了。”
三人看了看她的模样,眼神迷离,脸色绯红,真的像是要醉。
她说:“我真得回家了,不然回不去了。”
四人离开饭店。出来,晚风夹杂着炊烟吹过。西夏更觉得头晕脑热,身子发软,轻飘飘的。但意识还清醒,知道自己要回家。
刘洁问:“你能走吗?”
西夏走了两步,看看天色,灰蒙蒙的,像稀释过的墨水,掺杂了紫色,墨香味流溢四方,屋顶、墙壁、大地和人的脸都浸在这团水雾里,轮廓模糊、眼神闪烁。天边有星星出现,这是西夏最爱的时刻,一颗一颗星星窜上天空,尽职尽责地完成工作,还被人们视若珍宝,观测、命名、研究......她回头说:“还行,够回家的清醒度。”
宋安琪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
西夏摆手,推了车就走,刘洁追上来:“我从南门回去。”
刘洁和西夏迎着地平线走去。刘洁看着西夏的背影远去,转身去超市买了日用品,从南门回宿舍。宿舍里没有人,估计邹雪又去约会了。
秦平和宋安琪往北走,两人交谈几句,话题涉及女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说呢!”
“无聊。”
宋安琪迈开步子,往亮着灯的地方走。
秦平说:“我突然想留下来了,如果,这里有人能留住我的心。”
“那你留下来吧!”他扔出的话,像一颗星陨落,刹那间流逝,却是光芒四射。
“你就这么坚定地要走?”秦平点烟,吸了一口,声音困惑。
烟盒递给宋安琪,他拣支烟,点燃,慢慢地吸,品尝着那股烟在唇齿间的缠绵。
“嗯。”宋安琪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口是心非。他也有点动摇,不知是因为人的缘故,还是等的时间太久,慢慢失去信心,不想坚持了。放弃是那么轻而易举。有什么难?不过是把一生葬送在一个小破地方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在脑海里翻腾着这些话,嘴上吐出烟团,说:“我还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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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警察局。老赵已经坐在办公室,叫了宋安琪去审犯人。男人头发杂乱、胡子浓密,蓬头垢面的样子实在难看。
老赵声音严肃:“我们知道人就是你杀的。”
“我没有杀人。”
“脖子上这么大的手印,你还说不是你杀的?”老赵比划手势,声情并茂。
“我......”
“交代吧!你为什么杀人?”宋安琪坐在桌子后面,拿着笔记本。
“我没有杀人。”
老赵用拳头捶桌子:“你听不懂人话吗?”
宋安琪说:“我们已经找到证人,他录下了你杀人的全过程,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坦白从宽,主动交待,对你有利,要么,我们就把你和证据交到市里,让法律来决定。到时候,你知道故意杀人什么罪吗?死刑!”
男人眼神一震,抬起头看看他们,又垂头看地。
“说吧,为什么杀人?”
强叔被他的话吓住:“我不是故意的,失手了。”
一听这话,松动的迹象,两人坐直身子,来了兴趣:“因为什么?”
“吵架,我没想到会掐死她。”
老赵大声说:“我